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7頁

「啊,」審神者正捏著下巴發散思緒,蔫蔫地回應,「適可而止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不是想接著吃,只是想——想——」

想回憶起什麼似乎很重要的東西。

話說起來,為什麼會在廚房?她一向沒有按時吃飯的好習慣。

想起來了,是為了找燭臺切詢問本丸財政狀況。

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麼糟心的事……

咳,都怪狛枝啦,他說要去買彩票又只能死命攔住,生怕這不惜命的傻孩子出什麼事。

那麼再往前回溯,被狛枝拉走之前,她原本在——

在夜鬥地獄裡苦苦掙扎。十分痛苦又毫無線索的回憶,自動pass。

提起溜號的夜鬥那廝,諾維雅一邊磨牙,一邊又隱隱覺得自己已經逐漸逼近了【遺忘之物】的真相。腦內畫面一幀幀回放,定格在倒地時看到的天花板,定格在夜鬥撲過來的大臉,定格在軟糯糯的五虎退頭頂上……

啊,退醬。可憐孩子肯定嚇得不輕。

等等等等!她把瘋狂跑偏的思維拉回正軌上:重點是!重點是,在和退醬碰面前,走向前廳的那段路上,她到底想幹什麼來著?!明明是滿心思忖著的關鍵事情,原本準備一到地方就和大家商量來著——

酒後、次郎、時政的少年。夜裡涼風吹拂在被酒精升溫染紅的臉龐上,那人手持白扇,言笑晏晏間下了最後通牒。

閥門甫一開啟,記憶的洪流便奔湧而出,猛地將殘留的倦怠意味衝散。諾維雅倒吸一口氣,被轟然升騰起來的焦躁擔憂驅使著起身,條凳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響聲。

「主公?」

付喪神擔憂地俯下身。諾維雅深深呼吸,剛準備開口稍作解釋,廚房的推拉門已經被從外側嘩啦一聲大力開啟。她急急轉身,看見有些氣喘的長谷部佇立在門外,帶著憂色的黛紫色眸子裡映著自己的臉。

「原來您在這裡……」打刀少有地沒找燭臺切的麻煩,扶著門框稍微平復下呼吸,言簡意賅地通知審神者,「時政的信。」

他的聲音像浸了水那樣沉重,諾維雅甚至能感受到其中一滴滴墜下來的不安,在空氣中激起無形的漣漪。連一向注意形象的燭臺切都不由向前急急走了兩步,想要接過同僚手裡的信封,又覺得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因而不由自主地抿起嘴唇回頭看她,用詢問和擔憂的眼神。

……在害怕嗎?

害怕什麼呢?

諾維雅站在桌邊沒有動。是了,她擅自進行時空跳躍的事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並不清楚時政對此的確切態度。

大局也好,博弈也好,交鋒時她與那個少年神官保有默契,從不在付喪神面前交談過深。在她的刀劍們看來,她消極拒戰又屢次違規,大約早已變成了時政的眼中釘——而面前這封信,說不定就是她的解聘書。

那樣的話,他們將又一次無家可歸,直墜熔爐中焚滅的烈火。

而諾維雅先前不自覺流露出的焦躁神色,似乎從側面證實了這種猜測。如果每一天都眼睜睜看著事情往最壞的方向逐漸滑落,乃至最終成為現實,會有那種神情也無可厚非吧。

長谷部現在還不至失態,無非是存著僥倖,覺得信封裡不一定是最壞的訊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昨晚醉後向時政的神官變相承認了各種罪行,還放狠話說「我等著」,說不定打刀能當場崩潰,哭著撲上來掐她的脖子。

諾維雅突然沒有那麼著急了。時政的陰謀詭計,要做出積極應對——算了,都見鬼去吧。

還是刀劍們的心情比較重要。

於是她慢悠悠地坐回凳子上,端起先前倒下已經涼透的茶水,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

「思慮過甚可不是好習慣。是我疏忽了,居然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