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銀桑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呢,有心儀的結婚物件嗎?」
這種長輩般的熱心關懷總能證明她的清白吧。對面看起來是年近三十的鹹魚社畜,男人這個年紀肯定時刻憂心自己的感情生活,就算暫時沒有喜歡的人,也會幻想和女下屬或天氣預報姐姐步入婚姻成家立業——嗯,說不定婚事都排上日程了呢!
坂田銀時再次遭受會心一擊,抬起生無可戀的死魚眼,凝望著空洞洞的天花板。
「那什麼,二十四歲呢,可是男人事業的黃金上升期。別說結婚了,連正經的戀愛都不應該……不應該……」
他的氣息越來越消沉,頭越垂越低,終於「啪咚」一聲砸在了桌面上。
「……都一次也沒有啊嗚嗚嗚嗚——!」
蛤,二十四!??
沒談過戀愛怎麼了,我也沒談過啊口亨。相比這個,你才二十四才比較讓人吃驚啊!
青年正趴在茶几上s蘑菇,諾維雅盯著那個白花花的發旋兒,在回憶中細細觀察他的臉。
若是忽略那股滄桑大叔一樣盤旋不去的憊懶之氣,把滿不在乎的表情變得稍微嚴肅,再拉近些眉眼之間的距離、散漫的死魚眼裡添上犀利寒光,最後把只穿了一隻袖子的羽織換成上檔次的正裝——
噫,好一位英姿勃發的青年才俊。
——但這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吧,果然坂田銀時的靈魂就在剛剛她魔改的那些部分裡麼。
她剛思及此處,就聽見系統發出土撥鼠尖叫:【頭髮,你為什麼不改頭髮!】
【他的頭髮都那麼減分了你還不改,原來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是白毛控!】
【嗨呀我可算看透你了,先是狛枝凪鬥,再是坂田銀時,後面肯定還有更多受害者——果然!你就是對白蘭那個渣男情深深意難忘,愛在心口難開,所以暗搓搓禍害了好多白毛充當替身呃嗚嗚嗚——】
諾維雅臉色黑如鍋底,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拍出安塞腰鼓的氣勢。手掌應聲麻木,她整個人更是被這種汙衊刺激得直接跳起來。
「放屁!!!我才沒——」
對面的銀髮天然卷一副魂都被吼飛了的痴呆模樣,愣怔地看著她。
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失態地大吼大叫,諾維雅用理智狠狠掐滅喉嚨裡的髒話,恨不得頂著逐漸升溫的臉頰找個地縫鑽進去。
系統殺我!!!
給他一個一忘皆空如何!安全快捷無後遺症,讓您的黑歷史消散於無形當中!
諾維雅不由自主把袖筒裡的魔杖滑進手心,偏偏就在此刻,房間外傳來付喪神極速接近的風聲,隨之響起的還有焦急的呼喊。
「出什麼事了,主?!」
……她還能怎麼辦,她只來得及在下一秒門被踹開前把魔杖塞回去,並在心底對好特麼無辜的打刀進行憤怒質問:出類拔萃的機動值就被你用來阻止主公消滅黑歷史嗎,你這個不懂人心的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
他一手按著刀柄,謹慎環視風平浪靜的屋內。發現似乎沒起什麼衝突,主也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付喪神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就看向那個隱瞞姓名從審神者這裡騙錢的討厭傢伙,臉上直白地寫著「不能砍了你我真的很遺憾」。
「你這傢伙,冒犯了主嗎?」
「冷靜,冷靜!」
諾維雅捂著臉,不敢去看對面幾乎當場上演竇娥冤的天然卷,只能先把著力把打刀先安撫好,「不關他的事,都怪我,我一不小心太激動了——!」
壓切長谷部站在原地,透過指縫看著她通紅的臉。
那副神態。
那個不敢停留的,飄忽躍動的灼燙眼神。
他忽而沉默了,連嘴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