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少年成功進入滄瀾城,適夷以後在滄瀾學宮多一名競爭者不說,真要叫烏蟒有新的還胎境強者問世,絕非鬼奚之福。
“你看到那少年沒有?”
陳尋身高這兩年倒沒有怎麼長,真要匹配他僅十三四歲的稚臉,也絕對不能算矮,但跟身如巨人的宗崖站在一起,就顯得相當瘦弱。
樓礁循著渠帥樓離的手指居高望去,一眼就看見人群之中的陳尋,說道:“怎麼了?”
“你速騎鱗馬去見適夷,告訴他此子相貌,要他小心應付;有機會一定要除掉,不要叫此子有機會進入滄瀾。”樓離說道。
“適夷兩年就伐毛洗髓,晉入蠻武八重,又有金剛玄符,何慎此子?”樓礁不解的問道,他瞅那個烏蟒少年,僅十三四歲,修為能晉換血七層,確實不俗,但也絕不可能是樓適夷他們的對手,不明白渠帥樓離為何如此警慎。
樓離不悅的瞅了樓礁一眼;樓礁自知多言了,嚇得一身冷汗,忙告罪下了塔樓,牽出鱗馬,找了一個藉口,就縱蹄往南騎去。
東麓山嶺,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千米高矮的山嶺,但谷深嶺險,無路可循,在此山中非鱗馬不能日行千里……
陳尋與宗崖、宗凌、南溪站到一起,就安靜的站在人群當中。
經過苦冬之後,北山還剩四十二個部族,但大都位於深山荒嶺之中,除了相鄰的部族,其他都絕少來往。
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互認識;上千年歲多在十五六歲的蠻族少年分堆而站,相互間都警惕打量,凝重的神色早就滲透進稚氣未脫的臉,大家心裡都清楚,從走出天馬湖寨城的一刻,踏上路程,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會毫不猶豫的致他人於死地。
校場之前,是一座巨石壘砌的演武臺,高有七八米,豎起黑色的大旗,上書“滄瀾”兩字古篆。
雖然說,鬼奚渠帥樓離可能是此時天馬湖寨城之中修為最高之人,但宿武尉府在蟒牙嶺北山挑選部族子弟,還輪不到他插手。
故而除了葛異等代表宿武尉府的滄瀾武士外,還有就是南獠、古護等代表北山諸部族的首領,站在演武臺上,聽葛異大聲宣讀推薦名額競奪之事。
“離開天馬湖寨城之後,諸部族子弟南下的路線是固定的,沿野馬溪經黑巖峰進入東麓峽谷……
“出東麓峽谷,經左棘等部抵達滄瀾城,沿途行經路線,等會兒就會有詳細獸皮地圖發下……”
“沿途都有宿武尉府的人潛伏監視一切……”
“沿規定路線左右四十里範圍內,都是指定的試煉區域……”
“非參加試煉的部族子弟,擅自進入該區域,宿武尉府會無情斬殺;而參加試煉選拔的部族子弟,擅自走出了這個區域,也將不受到宿武尉府的保護……”
“隨身攜帶試煉鐵牌的部族子弟,則禁止走出上述區域;一旦違令,宿武尉府也會無情斬殺……”
“沒有其他規則,十五日內持試煉鐵牌抵達滄瀾城者,即推薦進入滄瀾學宮……”
《滄瀾雜錄》所記載的蟒牙嶺東麓峽谷,位於蟒牙嶺與塗山西嶺之間,都不能稱之為峽谷,沿途有數不清的深澗大壑、崇山險嶺,只是東麓峽谷,兩三千米深矮的險峰深谷,跟兩側高聳入雲、動輒數萬千的奇山高峰相比,確實又算是相對容易透過的峽谷地形了。
蟒牙嶺東麓峽谷,南北縱深千餘里,東西寬兩三百里不等,也是從蟒牙嶺北山趕往滄瀾城的最近路途。
無論是去年蘇青峰親自代表宿武尉府,還是這次以鬼奚部為首的商隊,都是走的這條路線。
而蘇氏又以鬼奚部為先導,在天馬湖建了寨城之後,這條路也必將日趨繁榮。
不過,陳尋此時心裡更關心的,沿途潛伏的宿武尉府人手,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