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三個人上表推辭了朝廷給予自己的賞賜。
頭一個就是坐鎮徐州的胡奮,他認為自己在此次討伐諸葛誕的戰事之中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之所以能夠斬殺諸葛誕也全都是因為之前陳騫和王基等人的功勞,自己實在沒有資格享受這麼高的榮寵和封賞;
第二個就是王基,他也認為自己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之所以最後能夠獲勝全都是底下的將士文官們籌謀作戰得力,應當將功勞分給他們才是,這樣一來也能夠彰顯司馬昭對基層官員的重視。
這兩個人的請辭表司馬昭看後都對他們大加讚賞,他對自己的兒子司馬炎和妻子王元姬說道:
「玄威和伯興都是識得大體的人,他們的目光都看得很遠。」
不過對於這第三個上表請辭的人,司馬昭可就沒有那麼高的評價了。
他就是鍾會,鍾會在請辭封賞的奏疏之中宣告自己並未親自上前線與將士們奮力廝殺,實在難以擔當如此豐厚的賞賜,他願意以一個中郎官的身份在大將軍幕府之中擔任記室,繼續為司馬昭出謀劃策。
司馬昭看後不過是付之一笑:
「他這是在怪我沒有讓他得到領兵獨自作戰、建立軍功的機會。」
王元姬歷來對鍾會就持保留看法:
「我看得出來,她一向以鄧艾為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如今鄧艾身在雍州並未與姜維開戰,就得到了整個雍州的兵權,可他卻還是隸屬文職,心生不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鍾會這樣的一個人是不能夠被賦予過多權力的,否則恐怕他會做出格的事情來……」
司馬炎聽得出來母親對鍾會始終存有防備之心,不過他並沒有就此發表任何的意見。
之後洛陽城內對於司馬昭有討伐叛逆如此大功,卻沒有被封賞的議論越來越多,而且這種傳聞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大到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的程度。
更令曹髦感到緊張的,是討論這些事的人大多數都是對曹髦和朝廷表示出不滿的情緒。
這一次的事情讓司馬孚和陳泰想起了之前城門口入城式時所發生的事,於是他們立刻開始分頭追查此事。
然而他們剛剛調查不久,就發現這次和上次明顯不同,上次他們很快就查到了第一個高呼「大將軍」萬歲的人,不過很快這個人就自殺身亡了。
可這次他們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可見如果這兩件事是有所關聯的話,那麼明顯這次幕後主使的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完全沒有露出任何馬腳。而且他也成功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迫使曹髦不得不做出了封賞司馬昭的決定。
在王沈的建議之下,曹髦先是下詔將司馬昭先前屯軍的丘頭改名為武丘,以此來彰顯司馬昭在討伐諸葛誕的戰事之中所立下的功勳。
至於針對司馬昭的實質性封賞,則讓曹髦傷透了腦筋。
王沈再度對曹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如今再要加封司馬昭的話,除了封公之外已經別無選擇,況且這個時候也需要一個頭銜來穩住司馬昭,讓他及時是想要有篡逆之心也沒有作亂的理由了。」
曹髦覺得王沈說的有道理,便問道:
「那依愛卿之見,應當如何封賞才為妥當?」
似乎王沈對這個問題早就有所考慮,他揮筆在曹髦面前的絹帛之上寫下了一個「晉」字:
「就以『晉』為司馬昭公爵之位的封號,以太原為核心幷州劃分出一塊土地成為他的屬國,這樣一來必定可以平息朝野之間的議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曹髦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他只能接受王沈的意見:
「看來也只能照此辦理了……」
曹髦做夢也沒有想到,整整八年之後,曹氏所通知的魏國正是被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