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凝重的司馬昭問他們說:
「如今之事,不知三叔和玄伯兄長有何高論?」
未等司馬孚開口,陳泰就反聲質問司馬昭:
「還有什麼高論?賈充陰謀弒殺陛下、背主謀逆,理當問斬!難道大將軍你真的坐視賈充這樣的小人弒殺陛下而不管嗎!」
可是司馬昭卻並沒有給他明確的回覆,這讓陳泰感到格外心寒,他隨即以身體不適為由轉身回府,司馬孚看陳泰的臉色很差,擔心他身體受不住,便跟了上去。
等到他們相繼離開,一直待在曲室之外的裴秀走了進來,他對司馬昭拱手進言道:
「大將軍,眼下只有一個人說出的話才最有公信力……」
司馬昭很清楚裴秀所說的這個人是誰:
「說的也是,我也想看看這個想要控制陛下的人,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番表情……」
之後司馬昭帶著裴秀直接前往一個地方。
那就是郭太后所居住的永寧宮。
此時郭太后已經是如坐針氈,她本來出爾反爾,打破了和司馬師商量好的結果改立曹髦為帝,就是為了想讓一個不聽司馬家號令想要一心振奮曹魏的人來當皇帝,以免自己再度受到向曹爽那樣的人威脅幽禁,而如今卻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實在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期。
還沒有等郭太后惶恐太久,內侍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慌慌張張的稟報說:
「啟稟太后,大……大將軍他……」
本來無心餵鳥的郭太后,一聽到司馬昭來了,手中餵鳥的小食盒頓時落在了地上,而幾乎與此同時,司馬昭已經踏入了永寧宮的大門。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可是郭太后還是能夠感受得到司馬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逼人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司馬昭十分恭敬的向郭太后行禮:
「如今陛下不幸薨逝,微臣司馬昭有關乎社稷之要緊之事,特此懇請向太后單獨呈稟。」
郭太后心裡很清楚,司馬昭雖然沒有明說但意圖卻十分明確,於是她揮了揮手,示意整個宮內的所有人都迴避。
等到偌大一個永寧宮內只剩下司馬昭和郭太后之時,郭太后因為氣氛過於沉重而被迫率先開口:
「不知大將軍接下來有何對策?」
司馬昭面無表情的拱手答道:
「微臣乃是大魏的臣子,此事關乎江山社稷、魏室興衰,微臣根本無權決斷,此來就是為了靜候太后娘娘的詔書。」
郭太后聽了之後無奈的冷笑了一聲:
「陛下突然遭逢不幸,我一個深宮婦人還未從傷痛之中走出來,哪裡還有什麼注意呢?」
這時司馬昭也似笑非笑道:
「的確,太后娘娘是應該感到悲痛才是,不過微臣認為太后娘娘更需要做的不止如此,而是應該好好檢討自己,到底是誰一步一步引誘陛下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司馬昭的這番話說得可謂是非常露骨,幾乎將矛頭直指郭太后本人,這也讓郭太后著實一驚:
「大將軍此話何意?」
而司馬昭並沒有繼續揭穿郭太后一直想要在背後操縱曹髦的真相,而是從自己的袖帶之中掏出了一份絹帛,一步一步從郭太后身旁走過,將絹帛平整的鋪設在案面之上: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太后還是應該公開發出詔書一正視聽,您說對嗎?」
此時的郭太后根本沒有辦法違抗司馬昭的意思,他發現司馬昭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比起他去世的父兄顯得更加強勢,她走到案面前一看,發現絹帛之上早已經寫好了一切,這是司馬昭從曲室出發之前,由裴秀執筆所寫的太后詔書。
詔書的以太后的口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