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攸十分傷感的將他們父子兒子埋葬,並且立下了墓碑以供後人尋找。
就這樣,綿竹之戰以諸葛瞻父子的全軍覆沒而告終,這對整個成都外圍城關的蜀軍來說都是極大的震動,鄧艾又以極快的速度突破了雒城的薄弱防線,不久,新都守將向鄧艾投降,而鄧艾的大軍也終於到達了成都以南十五里處,距離成都僅一步之遙……
此刻的成都朝堂之上早已經亂作一團,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鄧艾居然能夠如此之快就到達成都,成都周邊並無多少守軍,霍弋雖然請求率領南中的兵馬北上馳援成都,可距離太遠來不及,為此朝堂之上的人都主張放棄成都,但是投靠吳國和暫退南中的言論卻又甚囂塵上,兩派之間爭得是面紅耳赤,讓劉禪頭疼不已。
訊息傳到了譙周的府上之後,自寫下《仇國倫》後一直稱病不出的譙周也看到了前線傳來的軍報,他面露愁容的看著地圖說道:
「大事休矣……」
這時他身旁的一位看似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對譙周說道:
「老師,何以如此下定論呢?」
譙周嘆了口氣對中年男子解釋道:
「承祚(陳壽字),如今鄧艾就想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樣直□□成都心臟,而姜維的主力被鍾會牢牢鎖死在劍閣,霍弋的兵馬又救援不及,在整個成都已經無人主張防守的前提之下,是根本擋不住一路高歌猛進的鄧艾的,所以只要鄧艾發起進攻,不久成都必定會淪陷。」
從譙周的口吻之中,身為他弟子的陳壽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他上前問道:
「老師,您的意思是……」
譙周走到了諸葛亮的遺像面前,緩緩屈膝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對諸葛亮的遺像說道:
「丞相,下臣一直非常敬重您、仰慕您,也知道主張北伐、一統中原乃是您的生平宏願,只不過如今的情勢有如大廈將傾,您與先帝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這蜀漢的江山,真的是已經無可挽回了。今日下臣在這裡向您告罪,因為下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受到世人的唾罵,但是為了保住陛下,下臣願意承擔這個千古罵名……」
第二天,蜀漢朝堂之上的爭論仍然在持續著,而劉禪被夾在當中也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譙周穿著煥然一新的朝服邁進了大殿之內,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從中央一直走到距離劉禪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然後停下了腳步,跪在地上向劉禪行叩拜之禮:
「老臣拜見陛下……」
劉禪很清楚譙周生平視諸葛亮為自己的人生導師,當初諸葛亮去世之際,所有人都畏懼想要重掌大權的劉禪,只有譙週一個人前去奔喪,足見其對諸葛亮的崇敬之情。雖然後來譙周因為眼見國力虛耗而轉變政治態度反對對外戰爭,可並沒有改變他追隨諸葛亮的腳步。
所以他在這個關鍵檔口出現,包括劉禪在內的許多人都猜測他是主張堅守成都的。
為此劉禪顯得很為難,不過還是先準許他起身:
「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
起身之後,譙周拱手對劉禪說道:
「老臣年事已高且久病纏身,本不該再過問朝中之事,但鍾會已奪取漢中,鄧艾突破綿竹逼近我國都,情勢已萬分危急,近日朝堂之上的言論也傳到了老臣的耳中,有人說放棄成都退守南中,有些人說東出巴郡投靠吳國,老臣身為蜀臣心中有話也不得不說。」
這時所有人都認為譙周接下來的話肯定是否定前兩種,而極力主張堅守成都。
而得到了劉禪的允許之後,譙周也開口闡述了自己的論斷:
「南中皆蠻夷,且對朝廷一直以來都口服心不服,之所以這些年來風平浪靜乃是丞相當年恩威並施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