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諸葛誕一時之間陷入語塞,彷彿一副被人看出心事的模樣,不過他隨即矢口狡辯道:
「當然是為了防備你們這些投靠吳國的賊子!你們先前被大將軍打得那麼慘,定然不甘心就這樣善罷甘休,先前慫恿孫峻北伐徐州恐怕就是文欽的主意吧?如果我不做好戰備的話,又怎麼能夠應付你們不知何時會發起的進攻呢!」
表面上聽起來諸葛誕的話入情入理,可在文虎的面前卻顯得那麼的沒有說服力,就連他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略顯底氣不足。
「真的是這樣嗎?將軍的這番話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啊,先前鄧艾屯田時所留在淮南和淮北的駐屯軍就有五萬餘人,這些年將軍您招募發展恐怕已經有十餘萬之眾了吧?再加上以您目前的號召力,短時間內招募個四五萬人應當也是不成問題的,這樣一來您手中至少也有十五六萬兵馬左右,用來防禦區區你所控制的揚州之地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又何須再向朝廷請求十萬兵馬呢?」
文虎稍顯輕蔑的笑容讓諸葛誕更加覺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暴露了真心一樣,隨即文虎說出的話讓諸葛誕的心跳節奏更加紊亂起來:
「我猜想您真正的用意,是想要害怕司馬昭會對您下手,所以利用這些兵馬來自保,甚至是起兵反抗司馬昭,就好像當年的王凌,以及毌丘儉和家父一樣,對吧?」
文虎如此直接的說出了諸葛誕心中最隱晦的話,讓諸葛誕反倒開始驚慌起來,但依舊顯得十分嘴硬: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見諸葛誕仍舊是死鴨子嘴硬,文虎也不再繼續揭穿他:
「對內自保也好、對外防禦也罷,這些都是將軍您的一面之詞,如此司馬昭已經公開擺明態度對您不信任,一旦您將手中的兵權交了出去前往洛陽,那麼等待著您的將會是什麼,我想將軍您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吧?」
這番話說中了諸葛誕心中最為恐懼之處,以至於他手心的冷汗都滲了出來。
從諸葛誕的反應來看,文虎已經確定他的內心在動搖了,於是便轉身離開了,臨走之前他留了一句話給諸葛誕:
「請將軍儘快做出決斷吧,留給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等文虎走了之後,諸葛誕癱坐在坐塌上。
吳綱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已經崩塌了,便上前勸諫道:
「將軍,如今的情勢已經不容您再猶豫了,否則等陳騫一到壽春就真的來不及了!」
然而諸葛誕並沒有因為慌亂而匆忙之間亂下決定,他很清楚淮南西側荊州的王昶、北方豫州的王基、東面徐州的胡奮,這三個都是司馬昭的心腹,一旦自己要動手的話,就必須要做好同時和這三方作戰的準備,壓力不言自明。
可是還沒有等諸葛誕猶豫太久,先前離開的文虎去而復返,並且手中拿著一個神秘的黑布袋。
他以出現就引起了諸葛誕的注意,他看了一眼文虎手中的黑布袋,又將目光移回到了文虎的臉上,滿懷狐疑的問道:
「這是什麼?」
文虎緩緩走到了諸葛誕的面前,將手中的黑布袋輕輕放在了案面上:
「這是我送給將軍的一份禮物……」
說罷文虎將黑布袋解開,當諸葛誕看到黑布袋裡的東西時,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因為赫然在他眼前的,居然是揚州刺史樂綝的項上人頭……
「你……」
諸葛誕深感驚愕之餘,也立刻明白了文虎殺樂綝的目的:
「你這是要活活的把我逼反吶!」
文虎笑道:
「現在樂綝已死,整個壽春以及揚州的大權全都落在了將軍的手中,如果您抓住整個機會就可以徹底掌握主動權,家父不僅不會讓吳國趁虛襲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