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荀諶所料的那樣,雖然鮮於輔在田豫的幫助下挫敗了張繡,然而這場勝利卻並不是袁熙所希望看到的,在沒有資本趁勝追擊的情況之下反而極有可能會吸引曹操的主力。
袁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追究了鮮於輔的擅自出兵責任,袁尚害怕自己偷拿兵符和私印的事洩露,再度以袁熙的名義命令他親自前往薊城解釋,實則意圖在半道上截殺以殺人滅口。
這封暗藏殺機的書信再度被田豫所識破,他勸鮮於輔不要白白前去送死。
鮮於輔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此時曹操派遣曹丕率領的先鋒主力已經渡過了呼沱河很快就會到達東平舒與張繡會和,自己已經毫無退路可言。
這個時候田豫對鮮於輔說:「袁熙雖然並非全然昏聵之主,但也沒有成大器的命相,況且袁尚對您已經起了殺心,為求自保方才上策,放眼天下唯有曹操有能力平定這個亂世,將軍不妨投靠曹操,或許能夠立下自己所不能想像的功業也說不定。」
被逼無奈之下,鮮於輔派出了密使暗中與剛剛攻破南平的曹丕接洽,曹丕當即應允了鮮於輔的投降請求。同時曹丕還讓一直在袁熙身邊潛伏的焦觸、張南二人隨時準備舉事。
身處薊城的司馬懿站在城樓上,此刻的他雖然隱約覺察到了整個幽州的氣氛有些不太尋常,仰望天空之際他似乎看到了即將要半天的徵兆,然而對於一切都沒有全然看透的他仍舊沒有辦法清楚的發現等待著自己、張春華和袁氏兄弟的到底是什麼……
想著想著他連周遭不知何時颳起了大風他都沒有察覺,直到有人將一件狐裘披風輕輕地披在了他的肩上,他方才察覺並回頭。
「這個時候的幽州可是很冷的,你小心不要受風寒了。」
看著張春華關心自己的身體,司馬懿不由得笑了笑,輕輕抖動了右肩伸手去下了狐裘披風轉而披在了張春華的身上,並且幫她繫好後淡淡說道:
「你一到冬天就吵著說自己的手腳很冷,就算是剛剛開春也是這樣,就不要擔心我了。」
話音剛落,司馬懿忽然覺得張春華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奇怪,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便伸出右手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臉頰: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而盯著司馬懿臉頰看的張春華,一時間頭腦好像是被驚雷擊中了一般,頃刻間很多零碎的記憶畫面不斷的從自己的腦海中閃現。
又來了,和之前甄宓餵自己吃甜點一樣、和看著袁熙策馬驅馳一樣,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那個數年間在自己的睡夢中出現的男人,那個始終無法看清他臉龐的男人。
司馬懿看張春華的眼神已略顯呆滯,便稍稍搖晃了她的肩膀,張春華這才從自己的幻覺之中走出來,至於這個糾纏了自己數年的謎題,她仍舊沒有解開……
坎陸回:二荀隱鬥,棋差一招
消滅袁譚徹底解除了冀東的隱患後,曹操十分在意漁陽的戰事,為此他特地派遣曹丕督導五千兵馬攜帶大批糧草輜重,前往東平舒與張繡會和,並協助張繡收攏逃散士卒。
曹丕率軍抵達東平舒後,得知訊息的張繡很早就迎候在南門外十里處等候他。
駕馬走在隊伍前列的曹丕老遠就看到了張繡的身影,勾起了他塵封多年的隱痛。
雙方正式匯合後,出於君臣之禮張繡以及他身旁的副將胡車兒都他彎腰行拱手禮:
「末將拜見公子。」
坐在馬背上的曹丕目無表情的俯視著低頭對自己行禮的兩人,緩緩鬆開了手中的韁繩後跨下馬揹走到他們的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奉父親之命率軍押送糧草到此地,並協助將軍重新整飭東平舒的防務。」
不甘心失敗的張繡似乎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