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既然先生已經來到鄴城,那麼不必回去了,留在這裡為我醫治頭風吧。」
其實曹操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扣下華佗成為只屬於自己的大夫。
但是華佗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但他十分清楚若是直接違背曹操的意思,很有可能會落得像周不疑一樣的下場,所以他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之意:
「實是不巧,在家之所以來不及前來拜會丞相而急匆匆的趕回譙縣,原因在於賤內生了重病,家中無能照看醫治,希望曹操能夠準許我先回家,等到一切照料完畢後再來為您效命。」
看著華佗始終如一的表情,曹操狐疑華佗是否在矇騙自己,但是卻又沒有實際上的根據,只好放他離去,不過他還是留了一手:
「此乃人之常情,元化先生不必如此,但是我有個十分中意的人才現在似乎得了很難醫治的重病,還請您在回去之前先幫我去為其醫治。」
華佗問道:「敢問丞相,此人是……」
「河內司馬懿,現在身處堂陽長兄司馬朗處,前些時日我不想讓人去接他來鄴城,不成想他大婚後竟然臥床不醒,這讓我十分擔心的他的身體。」
一聽曹操口中提到司馬懿的名字,跪在華佗身後的蔡珏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全身酥麻的她難以控制撐在地面上顫抖的雙手。
跪在她身旁的羊衜覺察出蔡珏的異樣,他自然的將手放在了蔡珏的手背上,想要讓蔡珏的情緒能夠穩定下來。蔡珏側眼看了看羊衜那溫和的眼神,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曹操面前路出馬腳,所以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件事華佗沒有拒絕的餘地,因此他只好答應了曹操:
「丞相吩咐,在下豈敢不從,那麼我明日便去堂陽。」
出了丞相府後,羊衜看著失魂落魄的蔡珏,大致也猜出了他的心思:
「現在司馬懿就在堂陽,你思念了他這麼久終於可以和他重逢了。」
但是蔡珏似乎並沒有要去堂陽的意思,她轉身對華佗說:
「師父,請允許徒兒不和您一起去堂陽,我想回陳留去看看姐姐。」
事實上華佗和羊衜都知道蔡珏的心中始終惦記著司馬懿,也十分想見他,然而司馬懿大婚的訊息很難不對她的心裡產生影響,迫使她做出了這個傷心的決定。
考慮到尊重她個人的意願,華佗同意了蔡珏自己獨自離開,但是羊衜卻對蔡珏的身體狀況表示了擔心,甚至反對她一個人獨自遠行:
「你雖然重傷已經痊癒了,但是現在的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遭遇到危險怎麼辦呢?」
蔡珏笑了笑,似乎完全不把這個問題當一回事:
「我之前一直是獨來獨往的,習早已慣了,兄長不必擔心。」
這時呆在司馬家中的胡昭收到了司馬防託黃羽信鴿傳來的訊息,一看信中的內容後他當即精神高度緊張起來,他拿著書信推開了司馬懿的房門,口吻急促的說:
「曹操已經派遣曹洪護送名醫華佗師徒,正趕往這裡要給你治病!」
雖然早已經想好了曹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是司馬懿沒想到曹操居然會請華佗來試探自己是否裝病,這下子局勢可真的危急了……
「孔明先生,我對外宣稱自己臥榻不起,這個時候除了在家裡乖乖等著他們上門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如果曹洪來發現我不在家中,那麼就等於告訴曹操,我故意欺騙他。」
司馬懿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胡昭卻不想讓司馬懿就這樣坐以待斃:
「華佗是當世名醫,任何病情都沒有辦法逃過他的眼睛,不如我儘快以出門求醫為由將你帶出堂陽,這樣一來就算是曹操懷疑你也沒有實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