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質的話雖然難聽但畢竟說出的是實情,辛毗和賈逵也勸曹丕要收斂。
回到家後的辛毗,發現早已經遠嫁泰山的女兒辛憲英居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但是他並沒有驚訝太久,因為他很快就想起來他的夫婿羊耽近日被曹操下令調回鄴城,由泰山太守升遷至太常一職,所以辛憲英才會和丈夫一同返回家中探望。
見父親一臉光彩照人之相,自小便有異於常人之見解的辛憲英十分好奇,便問道:
「父親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辛毗於是將曹丕成功當上太子並且在當上太子之後的表現告訴了辛憲英,辛憲英聽後嘆了口氣說:「太子殿下成為了王儲之後,所想的應當是以後要承受整個曹魏的社稷重任,之後成為君王行事理應保持憂慮之心和戒懼之心,為此而哀愁都來不及了,怎麼可以露出如此喜悅之情呢?這樣一來魏國的將來又怎麼能長久呢?」
在感嘆辛憲英有如此見識的同時,辛毗也立刻注視了四下無人的庭院,隨即小聲提醒她說:「以後這種話切不可再言,否則恐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而辛憲英卻絲毫不在意這件事:「放心吧父親,現在的太子正忙著暗自慶幸,哪裡會有功夫來注意我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在說些什麼呢。」
「你啊……都成為人家的妻子了,還像個任性的丫頭一樣。」
辛毗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辛毗的額頭笑道:
「對了,這次有沒有把瑾兒帶回來?」
「恩,瑾兒現在正在陪伴母親。」
說到羊耽,辛毗順便問道:
「賢婿還沒有從相府那裡回來嗎?」
辛憲英點了點頭:
「這次我們是和兄長以及嫂夫人一同從泰山回來的,我正想和父親說這件事呢,兄長他也接到了調令任上黨太守,可是在鄴城他們並沒有落腳之處,若是住在驛站的話也不方便,所以我希望父親將他們接到我們家來小住一些時日,畢竟瑾兒和發兒、徽瑜還有承兒他們已經分不開了。」
「你指的是羊衜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辛毗便感覺到耳熟,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我聽聞此人才華出眾,當初泰山當地意欲舉他為孝廉入仕,可是他卻執意不從,反而與名醫華佗一同學醫問道,怎麼會突然間就決定出仕了呢?」
對此辛憲英也不是很瞭解:
「我也不太清楚,聽聞羊衜兄長續弦之後便突然決定入仕了。」
然而辛毗卻隱約覺得這件事並不尋常,他深知羊氏一族在兗州擁有多大的人望,如今羊耽進入鄴城擔任要職,而羊衜要正式入仕參政,或許,這一切並不是巧合那麼的簡單。
正當曹丕在家中設小宴邀請一直以來為自己出謀劃策的謀士們一同慶賀時,身為輔助曹丕成功登上太子之位的功臣之一的司馬懿,卻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曹丕的邀請,沒有在事後出現在曹丕私底下舉行的慶功宴之之中,而是選擇留在家中和鍾毓、司馬孚小酌。
對於司馬懿來說他的計劃已經是完成了第二步,接下來要走的道路還有很長的一段。他擱下了手中的酒樽之後對鍾毓和司馬孚說:「如今曹魏的根基已經穩固,我想接下來再過不久,曹魏宗族就會徹底推翻大漢王朝取而代之。」
鍾毓問司馬懿:「你的意思是,曹操會自立為帝嗎?」
司馬懿輕輕搖了搖頭:「曹操十分清楚,這個世間唯獨他有這個能力守護形同虛設的漢室,當然也有足夠的能力毀掉它。如果自己篡漢自立之後可能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做這種事,日後終結漢室的人必定是曹丕……」
聽司馬懿這麼說鍾毓不覺笑了起來:
「這麼說不對吧?真正應當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