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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頁

見張春華神情有些緊張,司馬朗像往常一樣面露慈祥微笑,伸出手來示意她坐下來:

「坐吧,自從來到居巢之後我們還沒有什麼機會好好的聊聊天呢。」

入座後,張春華和司馬朗之間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兩人起初是純粹的四目相對,然而這種氛圍讓張春華覺得很不自在,倍感坐立難安。

過了許久,司馬朗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他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這個問題讓張春華有些無所適從,她隱約感覺到司馬朗所提的應該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件事,更何況如果這個問題是司馬朗主動提出的。

見張春華一臉驚愕的表情,司馬朗看起來很虛弱,艱難的微微揚起了嘴角:

「沒錯,我所指的就是當年張家滅門一事。」

一直以來張春華始終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向司馬朗提起這件事,然而令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主動提起這件事的人居然是司馬朗本人……

「你父親說的沒有錯,當年指使張闓去暗殺他的人正是我。」

司馬朗這句話的每個字都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張春華的頭頂,讓她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低著頭用極低的聲調問司馬朗:

「為什麼你要承認?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會讓我因仇恨而殺了你?」

「我知道……」

還沒有等司馬朗說完,張春華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背,她伸出雙手重重的拍著席案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為什麼你不對我說是他們在說謊!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或許我……」

「如果這樣下去,那你將會痛苦終生……」

自張家滅門之後司馬朗曾經大哭一場,這是他生命當中的第二次的哭泣:

「其實你和張汪的接觸仲達早就告訴我了,他還讓我不要帶你來居巢,以免你會因仇恨而對我不利。但是我知道一家十幾口人的生命不是無關痛癢的存在,如果不讓這件事有個了結的話,你會永遠夾雜在我們和張汪之間而痛苦為難,所以……」

說到這裡司馬朗伸手指向了張春華袖管中所隱藏的匕首:

「就用我的一條性命來了結你對司馬家的仇恨吧,身為罪魁禍首的我沒有資格對你提任何的請求,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請求你念在仲達對你始終一往情深的份上,在我死後好好守在他的身邊,畢竟你們已經有了師兒和昭兒……」

此時張春華的腦海之中不斷閃現出張汪在自己耳畔所說的話:

他是我們的仇人!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這裡張春華將袖袋中的匕首掏了出來,咆哮著指向了司馬朗的胸口:

「不管怎麼說!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

面對鋒利的匕首司馬朗顯得很淡然:

「這件事也讓我痛苦了一生,現在我死在你的手上反而是一種解脫,我已經感染了無法醫治的瘟疫,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就讓我死的有些價值吧。」

揮舞的匕首在司馬朗的胸前抖動了許久之後,緊咬下唇的張春華卻始終無法將其刺進司馬朗的胸膛,因為她根本就忘不了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既是自己夫君的兄長,同時也是自己的兄長……

就在這時,司馬朗忽然一手抓住了張春華的手腕,並將匕首深深地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啊!」

張春華沒想到司馬朗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滿足自己復仇的心願,然而這時的她所想的完全不是仇恨,而是面對即將失去生命的司馬朗而自心底噴湧而出的無限傷痛。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