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辭之中司馬懿聽出了他似乎已經有了盤算,便一邊笑著一邊用手錘著他的胸口:
「好吧,你的能力我信得過,你就放手去做,萬事有我。」
這時司馬懿注意到程武和鍾毓、包括賈穆並沒有跟隨司馬孚前來,對此司馬孚解釋說:
「當初魏諷作亂鄴城牽連甚廣,由於魏諷是鍾繇大人所推薦,所以曹操也因此是遷怒了鍾繇,因他之前在河東屢立奇功所以並沒有殺他,卻罷黜了他所有的官職禁足於府中,其他人等則暫時被收押,包括了他的兒子鍾毓,現在賈穆和程武留在鄴城準備積極營救。」
自從聽到魏諷勾結陳禕謀奪鄴城的訊息以來,司馬懿一直覺得其中十分蹊蹺,經過這件事後他總算是有些明白了:
「魏諷不過是個文官,陳禕又只是個區區校尉,他們手中能有多少兵力?竟然有天大的膽子敢奪取鄴城。現在看來是有人暗中操縱,打算利用魏諷來打擊鐘毓父子,先王自從稱王開始便猜忌之心日益加重,對於反叛者更加不會心慈手軟,凡是有牽扯的人必定都難逃一死,還會株連家人。」
司馬孚也認為這件事應當是和「劉稷」脫不了幹係的:
「只是現在『劉稷』身邊應當的郭淮等人或死或離,他又怎麼會……」
說到這裡他突然間明白了:
「難道他除了郭淮兄弟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父親死在漢中之地,沒多久荀惲死在了鄴城,而郭淮整日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這麼長的距離,這麼短的時間,難道他有□□之術不成嗎?」
說到這司馬懿捏緊拳頭重重地錘在了席案上:
「我太小看他了……」
在談及家中情況的時候,司馬孚還不忘恭喜司馬懿說:
「對了,嫂夫人在你離開鄴城的時候就已經懷有身孕了,後來生下了一個女兒。」
「哦?」
一聽這件事司馬懿十分高興,同時也深感詫異: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若歆從信中向我提起這件事啊。」
司馬孚解釋說:「嫂夫人是怕兄長你牽掛她們母女而分心,所以才特意沒有告訴你的。這次太子殿下命令進駐洛陽的所有官員家眷,也都會陸陸續續來到洛陽,我想不久二哥你就能看到嫂夫人和兒女們了。」
為自己不惑之年還能膝下再添一女,長時間來處於軍政事物之中的司馬懿這才感到一絲寬慰,但是這種寬慰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很快就想到了司馬孚口中的嫂夫人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已經和自己感情全面破裂的張春華。
「那麼……她也會來嗎?」
看司馬懿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散了,司馬孚知道他還在因為司馬朗之事而怨恨張春華:
「我之前去相府探望過她,她看上去很憔悴、也沒什麼精神,若歆嫂夫人讓我請她一同跟隨司馬家遷至洛陽,但是卻被拒絕了,嫂夫人她說將會和張夫人以及太子妃一同啟程。」
聽完了關於張春華的事情後,司馬懿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但他仍舊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就隨便她吧……」
大臣們陸續前來弔唁曹操,許多人悲痛之餘不免失聲痛泣,曹丕見狀也跟著哭了起來,整個靈堂之內頓時哀嚎遍野,場面悲愴至極。
就在這時,身為中庶子的司馬孚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先王去世是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主,之所以會發生青州兵變正是因為全國震動,當務之急應當立刻拜立新君以振輔天下,難道你們這些身為人臣者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已經淪為了哭鼻抹淚的婦人了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司馬孚這個名氣遠不如他兄長司馬懿的人,居然敢把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