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5年(魏黃初六年),準備跟隨曹丕一同第三次南下伐吳的夏侯尚突患惡疾,行至壽春的時候一病不起,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指揮作戰,曹丕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先行返回洛陽養病,但長途的奔波加速了夏侯尚病情的惡化。
等到公元226年(魏黃處七年)的時候,夏侯尚的病情絲毫不見好轉,這件事牽動了朝局,以至於自己身體也不見樂觀的曹丕帶著夏侯尚的大舅哥曹真,親自來到了府上探病。
重病在身的夏侯尚見曹丕來了,於是想要起身向他行禮,卻被曹丕按住了他的身體:
「快躺下,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身體不好就不需要行禮了。」
雙唇乾澀的夏侯尚有氣無力的對曹丕說:
「陛下龍體欠佳,應當回宮修養才是。」
在曹真的攙扶下曹丕坐到了夏侯尚的身邊,看著被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沙場名將落得這樣的下場,曹丕忍不住聯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很有可能也會變成這樣,一時間悲從中來,握著他的手哭泣道:
「伯仁,你可不能倒下啊,朕的江山還要靠你和子丹、文烈替朕守著啊……」
曹丕的話感動了夏侯尚,讓他也忍不住跟著落淚,自知命不久矣的他動情的對曹真和曹丕說:「微臣恐怕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為陛下盡心竭力、至死方休乃是作為臣子應盡的義務,但我唯一牽掛的便是膝下的子女,還請陛下和兄長日後務必替我多加照料……」
說到照顧夏侯尚子女的問題,曹丕動起了夏侯徽的腦筋,於是便對夏侯尚說:
「伯仁請安心養病,徽兒和玄兒的終身大事就包在了朕的身上,尤其是徽兒活潑可愛、端莊秀麗,皇后很喜歡她,一直向朕提起把她接到皇宮內居住,到時候朕肯定會幫他們尋找門當戶對的婚事,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此時夏侯尚雖然處於病入膏肓的階段,但他的神智依舊十分清醒,自然不會聽不出曹丕想要廢除夏侯徽和司馬師的婚約之意。
等到曹丕離開夏侯尚家回宮後,曹真回到了夏侯尚的房中再度提起了此事:
「方才陛下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司馬師和徽兒絕非良配,你當年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這件事你不用管,自有陛下裁決,過段時間陛下就會安排徽兒進宮的。」
對此夏侯尚及無奈又無能為力,他長嘆了一口氣對曹真說:
「兄長,這樣我夏侯尚就會失信於司馬懿啊,你讓我日後如何面對他呢?」
曹真臉色陰沉的說:
「失信一人,總比失去曹魏的社稷要好……」
這時曹真沒有想到,聞之舅公前來的夏侯徽本欲來拜見,卻不曾想剛到門外便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她知道既然是曹丕有意讓父親悔婚,那麼就算是父親再不願意也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自己就算是找他去哭去鬧也沒有用。
當她又驚有慌而又不知所措的時候,她想到了司馬師,於是夏侯徽連夜跑出了府外,直奔向鄉候府尋找他,可是當她氣喘吁吁的跑到司馬家的大門口時,卻被家老告知司馬師已於一個時辰前便去往郊外狩獵了,而從這裡到郊外獵場,騎馬至少也要一個時辰,這讓夏侯徽又氣又急:「這個司馬師,都什麼時候還去給我狩獵!」
突然間她的身後傳來了馬嘶聲,她扭過頭發現程武牽著馬正往大門口走來。
程武看到夏侯徽頗露驚訝之狀:「夏侯小姐?」
不過程武很快就明白她來的目的:
「哦,你是來找子元的吧?那你可來得真不巧,因為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郊外獵場了。」
而夏侯徽卻注意到了程武手中牽著的馬匹,於是她上前央求程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