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過身與司馬懿四目相對,而司馬懿看著她那被淚水所淋濕的臉龐,伸手拭去了那晶瑩的淚水:
「那你恨我嗎?」
張春華搖了搖頭:
「你有你的苦衷、有你的痛苦、有你的煎熬。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我們是再平凡不過的尋常夫妻該有多好,沒有那麼多的外來的爾虞我詐、陰謀算計,就只有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著……」
司馬懿握著張春華的手捧在胸前:
「我現在就是為了這種生活而努力著……」
夫妻二人相擁在一起,而沒過一會兒屋內的燭光便被張春華吹熄了……
之後司馬懿經常用這種方法來矇蔽柏夫人的視線,來彌補自己對張春華和伏若歆的虧欠。
兩個月後,與伏若歆、王元姬以及夏侯徽一同在屋內做刺繡的張春華,突然間感到一陣胸悶噁心,伏若歆見狀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刺繡將身子湊了過去關心道:
「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
張春華擺了擺手,而就在這時伏若歆也突發乾嘔之狀,這令在場的王元姬感到非常奇怪:
「兩位夫人是不是受了風涼了?」
已經生育三個女兒的夏侯徽對這種症狀是很敏感的,她很快將她們的這一現象往那一方面去聯想:「難不成,母親和歆姨你們……」
彼此都有生育經驗的張春華和伏若歆也都隱隱有這種感覺,唯獨王元姬不知道是什麼回事,還十分天真的問夏侯徽說:
「嫂子,她們怎麼了嗎?」
夏侯徽笑道:「回頭等你和昭弟成了親自然就明白了……」
他們的猜測沒有出錯,因為在隨後找大夫前來診脈之後,大夫對張春華和伏若歆拱手祝賀說:「恭喜兩位夫人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並且從脈象上來看,似乎都有雙胎之相。」
一聽張春華和伏若歆相繼懷孕,王元姬顯得非常高興:
「太好了!大將軍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而此時司馬懿正奉詔前往皇宮的路上,正準備覲見魏帝曹睿。
自從擊退諸葛亮之後司馬懿在實際意義上遭到了曹睿的冷遇,雖然名義上司馬懿仍舊是曹魏最高的軍師將領,但曹睿卻採納了東中郎將桓範和的計策,重用已故大司馬曹真之子曹爽為武衛將軍,並且重新提拔差點被曹丕所殺的曹洪為驃騎將軍。
長達近一年的時間內,司馬懿十分知情識趣的賦閒在家,幾乎很少過問朝政之事,這引起了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滿,譬如散騎常侍蔣濟、廷尉高柔、太常羊耽、蘭陵候王肅等人,都聯名上書請求曹睿讓司馬懿重新參與朝政。
正當曹睿為此而搖擺不定的時候,遼東方面又傳來了令人堪憂的訊息:
遼東太守公孫淵秘密與吳國孫權通使,意圖不軌。
考慮到司馬懿在軍政兩界威望極高,曹睿認為這個時候應該讓他參與,於是便詔他入朝。
而此時桓範也料到了公孫淵此人野心巨大,公孫家又割據遼東多年,早已擁有深厚的基礎,所以數年之內一定會謀反自立。他也靈敏的察覺到司馬懿一定會發現這一點,所以定然會據此上奏曹睿,要求親自率兵挺進遼東徵討公孫淵,於是他對曹睿說:
「陛下,若是司馬懿請求帶兵徵討遼東的話,陛下萬萬不能答應。」
曹睿也明白自己現在的策略是重用曹氏宗族,暗地裡抑制司馬懿的崛起,自然不會輕易給司馬懿帶兵立功的機會,所以他對司馬懿請求領兵之事早有做好了心裡防備,就連司馬懿一旦提出這個請求之時,他會如何應對都有了周密的考慮。
朝堂之上,曹睿詢問司馬懿關於遼東局勢的見解,司馬懿拱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