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鞋襪脫掉……」
「嗯?」
「恩什麼恩?和你說話真費勁,還是我自己來吧……」
看著司馬昭滿臉木訥的表情,王元姬嘆了口氣,將他按回到了床榻邊做好,然後便開始動手替司馬昭脫鞋襪,這讓司馬昭覺得非常尷尬:
「元姬姑娘你聽我說,這種事……」
然而一切都晚了,還沒有等司馬昭把話說完,他的雙腳鞋襪就被王元姬全部脫掉了,然後將他的雙腳輕輕放入了木桶之中,卻沒有急於放入熱水內,而是輕輕用手掌捧起些許熱水淋在了他的腳面上,同時她頭也沒抬的問司馬昭:
「燙不燙?」
眼看著王元姬這樣的大家閨秀,居然為了自己不斷做著一些下人做的事情,累的滿頭是汗,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書香門第千金的樣子。
想起她在牢中對自己所說的話,不知為什麼司馬昭的心中感到十分難受,他覺得是自己拖累了王元姬,甚至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如果沒有遇到自己,或許會生活的更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屋內的氣氛,那就是司馬昭的父親:
司馬懿……
自從司馬昭回家以來的數天之內,司馬懿幾乎沒有來看過司馬昭一眼,就連對他的現狀也幾乎是不聞不問,這種冷漠的態度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
而此時王元姬見司馬昭遲遲不回答自己,也意識到了身後有人,當她轉過身看到司馬懿已經跨進門檻內時,王元姬的反應比起司馬昭來說還要大。
她似乎是在懼怕著什麼,瞬間站起身擋在了司馬懿和司馬昭之間,這種突然的舉動不僅讓司馬懿吃驚,就連他身後的司馬昭也難以理解。
不過司馬懿的吃驚大多數還是埋在心裡,他看了看擋在司馬昭面前的王元姬,隨即又默不作聲的將目光轉移道司馬昭的視線上,當他看到司馬昭那無比堅毅和銳利的眼神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看樣子你受了很重的傷,真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個地步……」
司馬昭冷笑一聲,語調之中毫無感情的回答說:
「有什麼好驚訝的?難道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聽司馬昭以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司馬懿知道他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於是便轉身走出了門外,消失在了王元姬和司馬昭的視線之中……
直到司馬懿離開之後王元姬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繼續蹲下來幫司馬昭洗腳。
但她方才的反應卻引起了司馬昭的格外注意,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司馬懿的時候,眼神比起自己更加警惕,似乎是在保護自己,他滿是疑惑的俯視著屈膝蹲在自己面前的王元姬:
「你剛才……」
不過王元姬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故而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低著頭盯著司馬昭的雙腳,重複著用手捧水淋澆在他腳面上的動作。
突然間,司馬昭意識到似乎到淋濕自己腳面上的,除了木桶中的熱水之外,還有其他的水滴,從王元姬的臉上垂直滴落下來,比起桶中的熱水來說更加炙熱……
他發現,這不是並不是汗水,而是淚水……
這之後的幾天,司馬昭時常自己一個人獨自坐在庭院中仰望著夜空。
他心想,或許王元姬已經察覺了什麼……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呢?」
正當他凝視著夜空想事情想到出神之時,碰巧經過這裡的張春華看到了他,於是便走到他的身旁問道:
「在想什麼呢?」
「母親……」
見母親來了,司馬昭趕緊起身扶著她坐了下來:
「夜裡風涼,您又懷著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