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從自己嫁給司馬師之前,曹爽就一直在自己耳邊說司馬師迎娶自己是為了透過自己來利用夏侯家,這一點政治因素的存在夏侯徽自然十分清楚,但她心想只要司馬師心中有自己那就不算是利用,自己也會無條件的幫助他,一直以來她也認為自己作為司馬師的妻子是合格的。後來羊徽瑜的出現讓她的自信漸漸產生了危機感,再加上曹爽的不斷挑唆,使得她的心態發生了扭曲,漸漸開始懷疑司馬師對自己的忠誠,然而透過剛才司馬師的那番話,夏侯徽終於發現是自己做錯了,真正毀掉她的人也正是自己,雖然其中也有曹爽從中作梗的因素在內,而司馬師對自己痛下殺手也的確是忍無可忍的無奈之舉,更是無法避免的。
心生悔意的她心中唯一牽掛的,便是司馬師和自己女兒的安危:
「今日不明不白的死了,曹爽一定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在我死後你千萬不要蓄意隱瞞,而應該搶在曹爽之前將我的死訊以突發暴病為由告知母親和兄長,否則如果讓曹爽先行掌握話語權的話,那麼再讓夏侯家相信你一定會非常困難……」
說到這裡夏侯徽的身體也漸漸到達了極限,又再度口吐鮮血,而司馬師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在牽掛著自己,一時間令他忘卻了所有的仇恨,將夏侯徽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徽兒……」
「自從成親之後你就再也沒有這樣稱呼我,感覺好陌生……」
聽司馬師再度叫了自己的乳名,夏侯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同時司馬師也感覺到她的體溫在迅速下降,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只見她艱難的挪動慘敗的雙唇,伸手緊緊抓著司馬師的胳膊試圖澄清自己的清白:
「是……是我太笨了……中了曹爽的挑唆……更受到他的矇蔽利用……釀成了無法挽回的罪孽……不過……我從沒有想過要毒害父親……這是……這是曹爽的詭計……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他……還……還有無論如何……要……要留我大哥一條性命……」
尾音尚未拖完,已然油盡燈枯的夏侯徽閉上了雙眼……
看著夏侯徽永遠的睡去了,一生當中從未哭過的司馬師為夏侯徽的死感到悲痛萬分,流下了傷心欲絕的淚水,他緊緊將夏侯徽抱在懷裡:
「徽兒……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了我,你也不會……」
悲泣之餘司馬師想到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曹爽,咬牙切齒的他仰天長嘯道:
「曹爽!我絕對原諒你!」
(五)
聞聲趕來的司馬昭發現夏侯徽已中毒身亡,同時他也擊昏了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夏侯徽侍女:映月。
意識到最糟糕的情況很有可能即將發生……
他急忙走進司馬師的身旁搖晃其肩膀,提醒他說:
「大哥! 現在不是悲傷之時,我們要馬上將嫂夫人的死訊公佈出去,不然唯恐遲則生變!」
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水之後,司馬師將夏侯徽的遺體抱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床榻邊,又將其輕輕放了下去,他溫柔的俯視著面容安詳的夏侯徽,柔聲對她說道:
「徽兒,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那個人,我要讓他付出十倍慘痛的代價……至於我們的恩恩怨怨這輩子是算不清楚了,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願意用它來補償你。」
說罷司馬師語氣沉穩的對司馬昭說:
「昭弟,你馬上將徽兒突發暴病身亡的訊息通知夏侯家,另外再把鄧艾給我找來。」
「慢!」
司馬昭剛想轉身離去之時,想想覺得不對勁的司馬師又叫住了他:
「徽兒的身體一向很好,突發暴病這種理由恐怕欺騙不了夏侯玄,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再加上曹爽也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這樣吧,你去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