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曹爽為人好大喜功、外強中乾,遇事沒有勇於承擔的度量和膽識,有野心卻又無與之相匹配的才能,這一點和以司馬懿、司馬師父子為首的司馬家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大將軍司馬懿先後出仕□□、高祖以及當今陛下三任帝王,雖然飽受猜忌打壓,卻能一再隱忍並抓住機會,逐漸一步一步的攀登上曹魏廟堂,依女兒之見他們早晚會登上曹魏社稷的頂點,甚至,就連最終會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裡,辛毗發現辛憲英所說的越來越出格,便立刻阻止了她:
「憲英,身為魏臣怎可有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語,若是傳揚了出去會招致滅門之禍的!」
辛憲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超出了正常人接受的範圍,尤其是自己的父親辛毗,自從棄袁歸曹之後,便一心一意的效忠於曹操父子,自然不會容許自己說出改朝換代之類的話語:
「女兒失言了……」
將話題繞回正題之後,辛毗又因自己是否要去赴宴而感到為難,辛憲英建議他說:
「無論如何,這踐行之宴還是要去赴的,到時候父親只需對曹爽虛以委蛇、陽奉陰違即可,畢竟大將軍司馬懿領兵御蜀也是為了保大魏邊疆安寧,而曹爽卻在這關鍵的時候置江山社稷於不顧,而一心只想著爭權奪勢、排除異己,這樣的人一旦成勢,恐大魏社稷危矣。」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辛憲英方才刻意試探其父辛毗從而確定了他萬事皆以朝政大局為重,所以她才順路鋪墊對辛毗曉以大義,最終順利的引導辛毗按照自己的步調來行事。
其實辛憲英原本也不想這麼早就讓父親站明立場轉向司馬懿一邊,若是要追其原由的話,是因為先前羊徽瑜的失蹤讓整個羊家都亂了套,他們先後去舞陽候府和昌陵侯府去打探行蹤,卻是一無所獲。
尋找了幾個月後蔡珏陷入了崩潰,直到他們見到奉命回洛陽述職的夏侯玄後,才從他的口中得知了羊徽瑜此時正在司馬師的身邊,同時夏侯玄也正式向羊家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所有人都理不清楚頭緒,但辛憲英卻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從這件事開始,以夏侯玄為首的夏侯家將不會成為司馬家的助力,也不可能再成為中和司馬家和曹氏宗親衝突的存在了,而同時也意味著羊家把夏侯家給得罪了。
本來辛憲英心中的確更為看好以司馬懿、司馬師為首的司馬家,先前和辛毗所說的那番看似大逆不道的話,也是她真的的內心所想,經過此事之後她便下定決心將辛、羊兩家與司馬家牽在一起,日後堅定的追隨司馬家。
按照先前和辛憲英商量的那樣,辛毗應邀前往邵陵候府赴宴,席間曹爽幾次三番試探辛毗的態度,從而辨別他是否能夠為自己所用。而早有防備的辛毗則應付的遊刃有餘,他加以對曹爽說:
「江山社稷畢竟是掌握在以陛下為首的曹氏宗親手中,現在陛下重用大將軍只是暫時的,將來主導曹魏政局的人定然是侯爺您,下臣此次持節前往雍州知道該如何做,也希望日後侯爺您多多提攜下臣……」
曹爽見辛毗如此識時務,自己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當即對辛毗大加讚賞,親自端起酒樽走到了辛毗的席前敬酒說:
「難得穎鄉候如此識得大體,日後本侯也希望和您這樣的賢才共同為陛下效力啊!」
就這樣辛毗巧妙的贏得了曹爽的信任,也避免了辛家會遭受到他的打擊報復。
然而在辛毗持節到達馬冢大營後,表面上代表曹睿當中眼裡斥責了司馬懿長時間來伐蜀作戰的顆粒無收,也正面駁回了司馬懿請戰的奏章。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來看,辛毗此來對司馬懿的態度是很不友善的,甚至是懷有敵意,每次在帳中議事幾乎都沒有給過司馬懿好臉色,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