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陸遜對朝局的形勢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先前諸葛恪曾經平定山越有功,又是大將軍諸葛瑾之子,深受孫權寵幸。如今眼見孫權對顧雍已經明顯表露出不滿之意,站在一旁的他馬上站出來對孫權打圓場道:
「啟稟陛下,丞相之言也乃是為陛下和我東吳社稷著想,其言辭激烈也因為他對筆下的絕對忠誠,還請陛下和撫越將軍(即諸葛恪)不要介意。」
在陸遜的中和之下,這件差點就引起的朝堂衝突的爭吵就此作罷了。
然而在散朝之後,並不領情的顧雍卻追上了陸遜責問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直言上諫,對此陸遜笑著解釋說:
「陛下雖然將這件事爸在朝堂之上議論,但說到底不過就是知會我們這幫群臣罷了,他早已派出了使者趕赴遼東,就算丞相大人您想要阻止也是徒勞的,又何必要觸怒陛下呢?」
冷靜下來之後顧雍覺得陸遜說得有道理,於是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先是就自己方才的語氣向他道歉,隨即有問到這次出使燕國的前景。
陸遜冷笑一聲後只給了顧雍八個字:
「異想天開、自取其辱……」
顧雍不明白,便追問道:
「上大將軍此言何意?」
陸遜答道:
「高句麗乃是以邊陲小國,其王位宮乃是一懦弱怕事之人,讓他去冒著同時得罪公孫淵和曹睿的風險去奪佔帶方和樂浪,這是他萬萬不敢做的事情,陛下就算是去送再多的美女黃金也是徒勞無功的,我想位宮他必然會將胡衛斬殺,並將首級獻給曹睿以示誠意,你說陛下這不是異想天開、自取其辱嗎?」
後果然如陸遜所料的那樣,胡衛抵達了高句麗都城丸都之後便急匆匆的面見了位宮,當他們將來意如實稟報了位宮之後,猶豫不決且又一心守土自保的位宮雖然也很想要樂浪和帶方兩地,可是他到底還是沒有那個膽量與曹睿和公孫淵作對,權衡之下他下令將胡衛等一干東吳使者全部斬首,並且將孫權的親筆書信和使者的首級一齊送往洛陽,向曹睿表忠誠。
等送到洛陽的時候已經是同年的十二月份,這時司馬懿多年的好友和義兄陳群也即將走到人生最後的盡頭……
由於天氣寒冷,裹著毛毯的司馬懿正在書房之內躺在塌上,閱讀這王昶送給自己的公文,一邊閱讀還一邊伸手烤著身旁的爐火取暖。
就在這時司馬師領著陳泰急匆匆的來到了書房門口:
「父親,玄伯有緊急要事求見。」
一聽是陳泰來了,司馬懿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簡對著門外說:
「哦……是玄伯來了,外面怪冷的,進來說吧……」
司馬懿推開門後,陳泰便一下子撲倒了司馬懿的跟前泣不成聲的哭訴道:
「叔父,我父親他……父親他……」
隱隱感覺不安的司馬懿由於過度擔心自己害怕的事情發生,以至於手中的書簡都握不緊滑落到地上,他深色驚慌的緊緊握住陳泰的手:
「賢侄,你父親他怎麼了嗎?」
陳泰哭泣道:
「父親他快不行了,他老人家讓我快來請叔父您去府中見上最後一面……」
一聽到陳群即將撒手人寰,司馬懿馬上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然後直接拉著陳泰的手走出書房門外,連他身上的毛毯滑落都來不及去撿。
(二)
身著單衣的他冒著嚴寒來到了潁陰侯府,並直接前往陳群的臥房之中。
此時的陳群已經處於奄奄一息的彌留之際,而站在他身旁的荀鸝則悲傷的哭泣著。
她見司馬懿來了,便俯下身子湊到陳群的耳邊說道:
「夫君,仲達他來了……」
聽到司馬懿到來後,一直微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