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為何?」
曹芳不明白司馬懿為什麼敢如此肯定,為此司馬懿解釋道:
「如今蜀國放眼上下唯一能對我大魏造成威脅的人只有諸葛亮,可他已經不在人世,後起之秀姜維的確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或許他日也會成為我魏國的大患,但至少目下他還不是郭淮的對手,劉禪也沒有那個度量會即刻重用他,而蔣琬所擅長者為是政事,領兵作戰他恐怕連姜維都不如,故而在吳國有進一步的攻勢之前,蔣琬絕不會輕舉妄動。」
聽完了司馬懿對蜀國的分析之後,曹芳又問:
「那吳國呢?」
司馬懿答道:
「微臣總覺得孫權此次犯我邊境的用人手法有些反常,他既不親自率軍徵討,又放著現成的將帥之才陸遜不用,而是偏偏啟用剛剛在軍中嶄露頭角的諸葛恪,恐怕他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借用提攜諸葛恪來壓制陸遜,才會給他這個獨佔鰲頭的機會……」
在談到吳國的攻勢走向時,司馬懿又下定了一個判斷:
「吳國有識之士不在少數,太子孫登、上大將軍陸遜、丞相虞翻等人都有著遠見卓識,他們之中必然會有人看出王凌所設的計謀,從而阻止諸葛恪深入陷阱,因此微臣在此下定斷言,吳國此次的進攻最多也就至舒縣而止,之後便會退軍……」
接到了諸葛恪的奏疏之後,看到諸葛恪初戰告捷的訊息時孫權起初是感到疑惑的,他覺得從之前看到長江北岸的軍陣來看,王凌不像是如此畏首畏尾的人,不過他的這種想法很快就在孫魯班的左右之下煙消雲散了,於是他準備寫下詔書同意諸葛恪的奏請。
然而就在他寫完詔書準備蓋下玉璽之時,孫登已經從百里之外的武昌星夜趕到了建業城,他見奏疏沒有辦法說服孫權放棄這個念頭,於是便親自來到了皇宮打算說服孫權撤兵。
一見到孫權,孫登就聲淚俱下的跪在了孫權面前苦苦哀求道:
「父皇切不可再讓威北將軍深入敵境了,難道父皇您忘記了先前猇亭、石亭之戰兩戰,我吳軍之所以能夠大獲全勝,都是因為劉備和曹休太過深入敵境以至於孤立無援了嗎?」
無論如何,就算是孫權心中再怎麼懷疑陸遜,但眼下至少他還是信任太子孫登的,再加上孫登此時所說的話讓孫權不得不重視起來。
而一旁的孫魯班沒想到孫登居然會親自跑來攪局,驚訝之餘也不免對其心生嫉恨,但她不能在孫權面前表露出來,只能強裝笑臉說道:
「皇兄多慮了吧?難道說是世間之將領都像上大將軍那樣懂得誘敵深入嗎?」
孫登說道:
「正所謂上兵伐謀,我們和王凌並沒有太多的交手經驗,從而因一戰之勝而對他的指揮謀略只能妄下斷論,這正是放了昔日劉備和曹休的失誤,眼下王凌避開了諸葛恪的鋒芒收縮防線,看似像是在畏戰示弱,但如果諸葛恪果真率領全軍主力北上進取壽春的話,萬一王凌突然對舒縣發起進攻,切斷了諸葛恪的退路並對他形成四面合圍的話,那諸葛恪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也無異於是羊入虎口啊!」
不得不說孫登的話非常有道理,此時的孫權也必須要重新掂量一下此戰的後果,手中剛剛從寶盒中拿起來的玉璽又慢慢放回了原位。
眼看孫權就要被孫登所說服,並不懂兵且無計可施的孫魯班只好趁機對陸遜落井下石:
「這番話聽著像是有人教皇兄你的吧?」
對此孫登並不否認,他也知道這個妹妹對自己不懷好意,為此他直言頂了回去:
「不管這些話是誰教我的,但至少這些話是是有道理的,對我吳國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皇妹莫非是想要找說這句話之人和皇兄我的麻煩嗎?」
孫登的話讓孫魯班一時間語塞,面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