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胸口傷患的王昶臉色蒼白,他咳嗽了兩聲之後對陳泰冷笑道:
「那還真是巧啊,我剛剛遇到襲擊你就趕到了,是不是想要看我死沒死,如果沒死的話你再補一刀呢?」
說罷王昶面露哀傷的嘆了口氣:
「我早就知道令狐愚是曹爽派來遊說我的,我從沒有想過要背叛太尉大人,哪怕就算是彥雲兄長投靠了曹爽,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可是沒想到就算我再忠心也始終沒有辦法贏得太尉大人的絕對信任,甚至還險些招致殺身之禍……」
陳泰認為王昶的話完全是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昏頭了?太尉大人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你遭遇行刺一事當中必然另有隱情,怎麼可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之下,就將罪名推到太尉大人的頭上呢!」
可王昶此時心中似乎已經完全篤定了司馬懿是幕後主使這一事實了,他也無意再和陳泰爭論這件事,而是撇過臉去抬起手揮了揮:
「好了好了,我現在重傷在身需要修養,你也看到我這幅樣子了,該怎麼回去向太尉大人復命是你的自由,另外請替我轉告他,我王昶之所以能夠今日全都仰賴於太尉大人的提攜之恩,就算是他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也毫無怨言……」
這個時候,一個端著湯藥的少年來到了王昶的病榻前,他先是對陳泰行禮,然後又將託盤中湯藥端到了王昶的面前,非常有耐心的對王昶說:
「父親,該喝藥了……」
在陳泰眼中看來,站在面前的這個少年一臉的英氣,於是便問少年說:
「你是文舒的兒子嗎?」
少年答道:
「在下正是父親的長子王渾,見過大人……」
而王昶似乎也對陳泰繼續留在這裡感到不耐煩,他揮了揮手將床榻邊的侍女招到了自己的面前,頭也不抬的對陳泰說:
「請恕我現在有傷在身,此刻又要吃藥,就不遠送潁陰候您了……」
很快,陳泰和王昶的對話就被潛伏在王昶身邊的細作給匯報到了令狐愚處,他也一字不差的用書信的方式分別傳達到了鄧颺和桓範的身邊。
看到了令狐愚的親筆信信封上印有特殊的暗號,鄧颺便在曹爽、何晏以及丁諡的面前拆開了信封,在觀看了之後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對曹爽說道:
「一切正如在下所預料的那樣,派去行刺王昶的計劃故意失敗,隨後知道令狐愚是我們這邊的人的王昶,自然會將懷疑物件首先鎖定在司馬懿的身上,而陳泰的到達也完全符合我們先前測算的時間,這樣一來就算是司馬懿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嫌疑了……」
得知這樣的結果後曹爽非常滿意,他一邊在內心盤算一邊說道:
「之後我們再把王昶遭到司馬懿行刺一事捅到王凌耳中,先前因襄平屠城一事對司馬懿心有怨懟的他,在得知自己的同姓兄弟居然僅僅因為與我的心腹見面,就遭到了司馬懿的無情殺戮,一定會對司馬懿徹底心灰意冷的,到時候可就真如鄧颺先生先前所預料的那樣了,王昶和王凌可就全都被我們不費吹飛之力的收入囊中了……」
在被曹爽大加讚賞的同時,鄧颺心裡卻在和另外一個人處於神交之中:
與其說一切都在我的測算之中,不如說我只是按照你所設計的去做。
你說是不是?元則先生……
中:曹爽探病招納王渾,駙馬爭功自討無趣
王昶遭遇行刺進而險些喪命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壽春。
一直以來都處於情緒低迷狀態的王凌,並沒有因為曹爽源源不斷給自己送來的厚禮而感到動心,也沒有自己被擢升而感到喜悅。相反的他每日都沉浸在糾結和痛苦之中,看著司馬懿給自己所寫的最後一封來信,他沒有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