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這時司馬昭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在桓範的預測之中,忍著頭部劇痛的他保持著往常的理智,緊咬著牙關對桓範說:
「看樣子如果我之前沒按照你說的離開舞陽候府,恐怕現在我早就毒發身亡了對吧?」
桓範輕輕拍著手掌稱讚司馬昭說:
「真聰明,不愧是我所選中的人……」
王元姬擔心再這樣下去司馬昭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於是立刻伸手從他的手中取出了藥丸放入了司馬昭的口內,不一會兒他的臉色便有了輕微的好轉,這讓王元姬暫時鬆了一口氣。
見司馬昭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桓範便轉身離去了: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接下來的計劃了吧?」
斗木獬:奪權前奏上:彼此要挾郭淮掛印,軍權漸喪情
公元239年(魏景初三年),司馬昭在曹爽的極力推薦之下被曹芳敕封為新城鄉候,而他也在封侯的當天不顧家人的苦苦挽留搬離了他居住至今的舞陽候府,入住新城鄉候府。
緊接著,在曹爽和桓範的背後策劃之下,大批明面上已經歸順曹爽的人開始絡繹不絕的去新城鄉候府道賀,給外界造成了司馬昭已經完全成為曹爽陣營中一員的現象。
然而桓範的棋並非是走到這裡就算完了,他在司馬昭入住新城鄉候府後接受朝中官員道賀的同時,一個人在令狐愚的陪同保護之下悄悄的離開了洛陽城,秘密前往長安,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見見久違的老朋友:
郭淮……
當他到達長安後,憑藉著夏侯霸的一路照顧之下直接來到了郭淮的治所。
「時過境遷啊,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從一個當初為了我可以殺人不眨眼的劍客,如今卻成為了保衛一隅的大將了……」
這個聲音對於郭淮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儘管已經十幾年沒有再見過面,但是郭淮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就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誰……
等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頭看著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桓範時,他放大的瞳孔之中所透露出來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你怎麼會來這裡?」
短暫的驚訝之後,郭淮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他知道桓範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所圖謀的,起初他以為桓範是來抹殺自己的:
「如今你應當暗中操縱曹爽來對付司馬懿才對,怎麼會有閒暇來看我這個老朽呢?難道說經過了這將近二十年的歲月,你此刻才想到要來取我的性命嗎?不過也對,現在洛陽京畿周邊的諸州當中,已經有兗州、豫州和揚州脫離了司馬懿的控制,甚至已經有了投向曹爽的趨勢,河北又有毌丘儉幫曹爽把持著,如今對你們來說最大的威脅也就只有我了吧?」
聽了郭淮的話後,桓範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的確曾經有過這種打算,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十幾年前我沒有取你的性命,今天一樣不會,這對你來說算是一個特殊的待遇,不過,接下來你得聽我的控制才行……」
見桓範居然還想像當年那樣控制自己,郭淮忍不住冷笑道:
「真是諷刺,就算我現在肯按照你說的去做,以你多疑的個性,還會再相信我嗎?」
「當然會……」
桓範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立刻讓郭淮臉上的冷笑僵硬了,而看到他這幅表情的桓範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問自己什麼,於是便直接解答了他內心的疑問:
「因為現在你最重視的一個人,性命就捏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那麼他就會死,這個理由應該很充分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