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很清楚,至於這一次他為什麼會被罷官流放,我想你們兩位也應該最清楚,若是以後再有人膽敢對老師行不軌之事,就算是曹爽本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一樣會拼盡全力為老師討回公道!」
王肅的馬車離開洛陽東城門後不久,駕車的隨從便看到了官道旁的杏林口,司馬昭和王元姬早就已經等候在那裡,心想這次王肅回到郯縣後父女二人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於是隨從便勒住了韁繩停下了了馬車。
正坐在車廂內手捧書卷閱讀的王肅見馬車停了下來,期初並沒有太過在意,頭也不抬的問隨從道:
「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停下來?」
可他並沒有得到隨從的答覆,這下子王肅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於是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伸手撩起了馬車的布簾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掀開布簾之後,便看到了馬車旁恭恭敬敬向自己行禮的司馬昭和王元姬,這才明白隨從為什麼要停下馬,此時的王肅倒也不像先前那樣對王元姬絕情到底,而是在隨從的攙扶之下走下了馬車,然後詢問他們說:
「你們怎麼來了?」
司馬昭態度恭敬的答道:
「聽聞岳父大人今日便啟程回鄉,我和元姬特地在這裡迎候。」
說著王元姬將自己手臂上掛著的包裹遞給了王肅:
「這裡離郯縣很遠,一路上風餐露宿的,您又有老寒腿的毛病,這是我特意為您縫製的毛毯,休息的時候蓋在腿上,會對您的腿疼有一定程度上的緩解。」
眼看著被自己趕出家門的女兒,在自己遭遇落魄處境之時還能像往常一樣關心自己,王肅的心中感到很欣慰,他伸出雙手接過了王元姬的毛毯,然後才繼王元姬離家之後第一次和她對話:
「現在你們已經離開了司馬家,身上背負的壓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我當初曾經和你說過,路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既然已經走了就不要後悔,而且你也身為人母了,所言所行要更加謹慎、更加小心,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話音剛落,王肅又看向了站在王元姬身旁的司馬昭問道:
「你來這裡送我可不是理智的行為,不怕會給自己惹麻煩嗎?」
司馬昭平靜的回答說:
「岳父大人不必擔心,再怎麼說你也是元姬的父親,不管如何陪同自己的妻子給老丈人送行,在那裡都是說得通的。」
聽了司馬昭的回答之後,王肅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
「你還記得當年去蘭陵後府找我時說的話嗎?」
經由王肅這麼一提醒,司馬昭的腦海中馬上又浮現出當年的畫面,隨即也笑了笑:
「當然記得……」
見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所說的一字一句,王肅再度露出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那樣就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就這樣,王肅帶著女兒的無限牽掛登上了前往郯縣的馬車,絕塵東去。
中:毒入骨髓光明難復,胸襟開闊助倫入學
驅逐了王肅這個整日只會與自己為敵的眼中釘後,何晏感覺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自己的道路了,於是較之先前變得更加虛華無度、貪腐成性,百官之中要麼選擇跟隨他的步伐荼毒朝綱,要麼稍微有些良知或是遠見的人,也大都保持沉默。
與此同時,與何晏、丁諡一同被王肅視為曹爽膝下「三狗」的鄧颺,相對來說要顯得稍微低調一些,他雖然也利用手中的尚書之權為曹爽排除異己,但行事並不算特別張揚。
看著何晏越來越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鄧颺在和桓範的交談之中提到了何晏:
「你看人還真是挺準的,這個何晏現在仗著有曹爽在背後給他撐腰,又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