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她臨終之前,父子二人的手再度握在了一起,這也圓了張春華最後的心願,她認為自己可以放心的離去了……
就這樣,已經了無牽掛的張春華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雙手自然而然的從司馬昭和司馬懿的手背上滑了下去,安詳的永遠睡去了……
整個司馬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司馬昭立刻將手抽出了司馬懿的手心,匍匐在張春華的胸口上痛哭著,整個司馬家也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傷痛之中。
有如行屍走肉般離開舞陽候府之後,坐在馬車上的司馬昭眼神空洞,似乎整個精神體系被徹底擊垮了,現在的他已經和司馬家斷絕了關係,自己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陪在母親身邊送她最後一程,這令他深感痛心,他也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為此他用那低沉的聲音詢問坐在自己身旁的王元姬問道:
「元姬,或許你說得對,我這麼做根本就不值得……」
剎那間,司馬昭感覺到胸口處傳來那撕裂般的疼痛,這種疼痛不斷加劇,並且讓司馬昭無法呼吸,他捂著胸口從坐墊摔倒在車廂的底板上,表情極為猙獰和痛苦。
雖然王元姬早就料到了司馬昭隨時會出現第三階段的毒發症狀,不過突然間讓她面對還是有些措手不及,她驚慌失措的將蜷縮成一團的司馬昭緊緊地抱在懷中,想要儘可能的減緩劇毒給司馬昭造成的痛苦。
再也扛不住的王元姬想到了將司馬昭中毒這件事告訴司馬懿和司馬師,為此她對駕車的車夫大喊:
「車夫,快掉頭返回舞陽……」
「元……元姬……」
可就在這個時候依舊保持這清醒意識的司馬昭再度阻攔了她的行為:
「不要……」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逞強,趁現在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和兄長,或許你的毒還有得救,若是再這樣拖延下去的話,你可能真的會……」
司馬昭當然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但他更加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將自己中毒這件事告訴司馬家的人知曉,那麼先前自己這麼多年所作出的巨大努力和犧牲都將化為泡影,所以他寧可選擇繼續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也要堅持走到底。
拗不過司馬昭的王元姬只好聽從了他的話,她轉而對車夫說:
「馬上送我們去大司農府,快!」
車子停到大司農府門口之後,王元姬立刻讓車夫前去通報,希望能夠儘快見到桓範。
雖然她認為桓範並不會那麼輕易就把解藥給自己,但是眼下除了這個辦法之後,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只能姑且一試。
她的預料是正確的,開門的家老回復車夫說,桓範因為家中有事已經於前兩天動身返回沛縣故居了,恐怕要過半個月才能回來。
這下子王元姬感覺自己頭頂上的天彷彿崩塌了,眼看著司馬昭渾身抽搐、痛苦不堪的樣子,王元姬真想自己能夠代替他承受毒素擴散的折磨,但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很快司馬昭就因過度痛苦而失去了意識,王元姬見這樣下去司馬昭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於是她只能選擇送司馬昭去羊家,畢竟羊徽瑜的生母蔡珏也深諳醫道,說不定她會有辦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新城鄉候府的家丁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口吻焦急的對王元姬說:
「夫人,大事不好了,少公子他突然高燒不退,已經幾近昏迷了,家老派小人前來火速通報夫人,請您馬上回去。」
正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王元姬沒想到在司馬昭生死危亡的關頭,自己的兒子司馬琰居然又突發熱病,左右權衡之後她決定自己和家丁先行返回舞陽候府,另外囑咐車夫火速將司馬昭送至羊家。
然而當王元姬跟隨家丁回到舞陽候府之後,卻驚愕的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