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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頁

「獻計者有人主張乘船直接渡江,橫行於江南;有人主張分四路同時進攻,攻佔其城壘;也有人主張屯兵邊境,平時耕作土地,然後乘其內亂之機發動進攻;這的確都是攻取敵國的常用之計。但是自從我們訓練集結伐吳部隊以來,前後已有三年,敵人早已知曉,已經不是一支可以出其不意進行偷襲的軍隊了。吳國與我為敵,將近六十年了,這期間他們君臣團結,同甘苦共患難,最近又喪其統帥,君臣上下心存憂懼危難,加強戒備,假使他們下令在重要渡口排列戰船,加固城池佔據險要,那麼我們橫行大江之上的計策,恐怕就難以奏效了。如今邊境的守軍,與敵軍相隔甚遠,敵軍設定的觀察聯絡哨所,又數量眾多戒守嚴密,我們的間諜不能進入,得不到任何訊息。如果軍隊沒有耳目訊息,偵察不夠詳密,卻冒然發重兵以面臨巨大的危險,這就是懷著僥倖心理以邀取成功,企圖先戰而後求取勝利,這不是保全軍隊的良策。」

司馬師聽後問道:

「那依蘭石之見,什麼樣的策略才能夠保證萬全呢?」

傅嘏回答說:

「只有屯兵邊境的計策最為完備牢靠;可以先命令王昶、胡遵選擇地方駐紮在形勢險要之地,審察他們的安排佈置,命令三方面同時進駐守地。第一,要奪取肥沃的土地,讓敵人退回到貧瘠的土地。第二,兵士到百姓中間,不許欺壓劫掠。第三,在附近區域實行招撫懷柔政策,使投降歸附之人每天來到。第四,從遠處開始設定偵察聯絡哨,使間諜不能過來。第五,敵兵退守之後,偵察聯絡哨必然不能深入,耕作土地也不容易開展。第六,軍隊就地食用積儲的糧食,不用分出兵力運輸。第七,敵軍內部矛盾混亂情況可以及時得到訊息,能迅速作出徵討突襲的決斷。以上七個方面,是軍事行動的當務之急。不掌握這些,敵軍就會獨佔便利的資財;掌握這些,利益就會歸於我國,所以不可以不明察。」

他的這番話得到了司馬孚的認同:

「蘭石所說的有道理,分析的也很全面,我看出兵之事必須要慎重才行。」

可司馬昭對此卻保持沉默,不急於發表觀點。

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司馬昭的司馬師,似乎從司馬昭的臉上看出了什麼,他轉而將目光移到了傅嘏的身上:

「蘭石,你的觀點我大致已經清楚了,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卻還是想要趁這個機會伐吳,一來可以試探一下吳國和諸葛恪的虛實,二來也藉此機會震懾一下歷來堅定北伐的諸葛恪,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傅嘏聽後大感不妙,他認為此次伐吳獲勝的可能性是很小的,為了避免戰敗會動搖司馬家的通知,他剛想起身再力勸司馬師放棄這個念頭,卻被司馬師伸手製止,只好就此作罷。

討論結束之後,司馬孚和傅嘏都已散去,但司馬師卻獨獨留下了司馬昭:

「昭弟你先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事實上在談論是否應當出兵東吳的戰略過程中,司馬昭清楚的發覺了司馬師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只是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罷了,可是他的裝聾作啞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空空蕩蕩的書房內僅剩下司馬師和司馬昭兄弟二人,起初他們誰也沒有吭聲,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說話,過了不長的時間後,司馬昭這才主動笑著問司馬師說:

「大哥,你單獨把我留下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師答道:

「在那之前,我在等待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

雖然司馬昭表面上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司馬師可不吃他這一套:

「少和我裝腔作勢,我問你,賈充被調任汲縣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昭已經預感到他會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