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司馬昭便向司馬師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還沒有要放你走呢……」
等到司馬昭離開之後,司馬師笑著搖搖頭,隨即又將目光牢牢地釘在了司馬昭在牆壁上所勾勒的地圖,隨後也自言自語道:
「看樣子姜維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擔心了……」
等到司馬昭安然無恙的走出廷尉時,他看到王元姬和司馬炎早已等候在廷尉的正門口。
雖然明知道司馬昭被關押完全是掩人耳目罷了,根本不可能遭到任何的為難,但是出於第一次司馬昭下廷尉牢獄之時所遭受的非人待遇,王元姬仍舊是心有餘悸,她趕緊快步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司馬昭。
司馬昭握著王元姬的手笑道:
「好了夫人,我沒事的,別人看不出來這其中的玄機,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儘管如此,王元姬仍舊不免為司馬昭的飲食起居感到擔憂,言辭之中也不免表露出對司馬師的不滿:
「就算是這樣,大哥將你削去爵位已然可以達到穩固朝政的目的,為什麼還要將你關押這麼久呢?」
對此司馬昭神秘的說:
「對於外界的人來說,恐怕我還要被關押的更久才是……」
正當王元姬覺察到司馬昭這句話之中似乎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之時,司馬昭注意到王元姬身旁的司馬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於是便問道:
「你在想什麼呢?」
被司馬昭這句話打斷思路的司馬炎趕緊回過神來,如夢初醒的回答說:
「沒……沒什麼……」
事實上早在東興之敗的訊息傳到洛陽之後,司馬炎就已經在開始思考這場戰役失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他認為無論是諸葛誕或是胡遵,都是自己的祖父司馬懿親自挑選並暗地培養的人才,而從前幾次諸葛恪所參與指揮的幾次戰爭來看,他的才能絕沒有達到陸遜那樣的高度,所以無論怎麼看,此次魏軍都不應該落得如此的慘敗。
漸漸的,司馬炎開始注意到一個常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細節:
是否這場戰爭從頭到尾都是司馬師和司馬昭的所部署的一步棋?而就連失敗的結果也是早就定好的,甚至連戰後司馬師如此反常的處置方式,也是提前就有所計劃的……
由於司馬炎沒有弄明白司馬師和司馬昭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所以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他,可又不能直接去問自己的伯父司馬師,只能將這個問題憋在心裡,獨自琢磨……
司馬炎雖然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說出來,但卻瞞不過自己父親的雙眼。
由於司馬昭走出廷尉的時候天色已晚,所以街道上少有行人。
吃飯沐浴之後,司馬昭獨自一人來到的書房找來了雍州的地圖,攤在桌案之上,借著燭火的光芒仔細端詳著。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司馬昭突然對著書房的大門輕聲說道:
「大晚上的站在屋外難道不冷嗎?有什麼話就進來說吧,父親不喜歡不乾脆的人。」
此時站在門外的司馬炎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沒成想自己的存在已經被父親察覺了,這讓他的心跳驟然間加速了起來。不過他想既然父親已經發現了自己,那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於是便伸出雙手將門推開走進了書房門。
「父親,您這麼晚了還沒睡?」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司馬昭依舊低頭看著地圖,並且用筆桿的端頭在上面畫著什麼,從司馬炎進屋起至現在他連都都沒有抬一下,更別說正眼看司馬炎了。
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司馬炎這才鼓起勇氣對父親直言相告:
「父親,孩兒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