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叔,你的意思是……」
鍾毓隨即哈哈大笑:
「不需回首,那人就在面前嘛……」
這下子司馬孚徹底明白了鍾毓的意思:
「你是想讓我領兵出征?那怎麼行呢?我這一生當中雖然一直在二哥和子元背後出謀劃策,可實際領兵作戰卻是一次經歷也沒有,況且在軍中的威望也不足,恐難以勝任。」
司馬師卻不這麼認為:
「三叔,您如今官居魏國太尉,總領全國軍事排程,再加上父親生前之所以不用您跟隨他南征北戰,是因為您的眼睛不方便,想讓您安心休養,絕不是對您能力的不認可,如今您的雙目在徽瑜的調理之下已經恢復如初,以您在司馬家和朝中的聲望,除了我的昭弟之外,再也合適不過了。」
還沒有等司馬孚有所回應,鍾毓便幫腔說道:
「再者說,叔達你還有個好兒子子初(即司馬望)嘛,當初南征王凌的時候,仲達就曾帶著他一同出征,跟隨其左右效力,我想仲達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正所謂上陣父子兵,這份天大的功勞我看非你們父子莫屬了!」
面對司馬師的殷切期待,司馬孚也實在不好拒絕,畢竟這也是牽涉到是司馬家和整個曹魏社稷的穩固,司馬懿臨終之前對他有託孤之任,為此他只能扛下「御吳」這面大旗了:
「也好,既然如此,那我和望兒就姑且一試吧。」
掛帥的問題確定下來之後,鍾毓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個點上:
「毌丘儉先前那麼積極的想要掛帥領兵,如今你反而將重任交託給叔達父子,恐怕他的心中會有所不忿,在加上他身旁還有一個煽風點火的文欽在,對他們還是要多多注意啊。」
司馬師也注意到了這一方面:
「我先前將諸葛誕和毌丘儉的防區對調,故意讓他去鎮守壽春,目的就是為了看看他會不會有所異動,如今羊祜還沒有回來,我暫時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還不能輕易動他,至少要等三叔和子初擊退諸葛恪來犯大軍之後,再商量如何處置毌丘儉和文欽……」
(七):裂變
公元253年(魏嘉平五年)春,因東興之戰之巨大勝利而沖昏頭腦的吳國太傅諸葛恪,決定趁著魏國元氣大傷、司馬師疲於穩定朝局的時機,再度發起對淮南地區的進攻。
為了增加他此舉能夠成功的籌碼,諸葛恪在沒有同任何人商議的前提之下,派遣使者前往成都與蜀國大將軍費禕聯絡,希望兩國能夠趁此千載難逢的良機再度攜手,合縱攻魏。
可此時的費禕已然對向外採取軍事擴張漸漸喪失了積極性,但又不想因此而得罪吳國,所以他並沒有當即回復吳使,而是將其暫時安置於館驛。
吳使來訪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姜維那裡,不想錯過這個良機的他,即使明白費禕現在已經和自己在基本國策的問題上發生了嚴重分歧,但還是打算力勸費禕以北伐大業為重。
就在這個時候,朝廷依例即將舉辦歲首大會,這是個天子和群臣都會到場的盛會,所以姜維意圖在歲首大會上當眾向蜀帝劉禪和費禕請命,接受吳國合縱伐魏的盟約。
然而就在宴會當天,情況卻發生了意外:
蜀帝劉禪突然身感不適,臨時決定不列席歲首大會,而將主持的事務全權交給了費禕。
對此費禕深感劉禪的榮寵和信任,但卻令在場的兩個人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一個便是打算向天子請奏伐魏的姜維,而另一個,便是奉郭淮之命詐降蜀國,暗地裡尋求機會刺殺蜀帝劉禪的降將郭修……
按照律例群臣在宴會上都會向天子祝酒,袖中藏有利刃的郭修正是準備在當面向劉禪敬酒的過程中行刺劉禪,可如今劉禪不來,他的計劃顯然不可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