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羊徽瑜徹底慌了神,她緊緊抓住了司馬倫的胳膊問道:
「倫弟,你有沒有看見攸兒?」
司馬倫搖了搖頭:
「沒有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對於羊徽瑜來說,她早已將司馬攸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更是心頭難以割捨的一塊肉,一想到他現在被人劫走而下落不明,甚至很有可能遇到了危險,她的精神防線瞬間崩塌了,在司馬倫的攙扶之下勉強站起來的她,開始在四周胡亂尋找,並且呼喚著司馬攸的名字,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答覆。
與此同時,不知何時分別悄悄集中於長社候府、舞陽候府、長平侯府、新城侯府四座府邸周邊的黑衣人,正等待著最後的指令……
被用劍架在脖子上的夏侯椿,在看到了劫持自己的人到底生著什麼樣的面孔時,短暫的恐懼漸漸轉為無比的震驚:
「父……父親……」
現在夏侯椿終於明白了,自己先前在街道上所看到的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生父夏侯霸。雖然夏侯霸在自己小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自己參軍,之後父女兩人幾乎沒有見過面,也正是因此,夏侯椿為了將父親的形象留在心裡,所以從未忘卻夏侯霸的長相。
如今夏侯霸雖然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鬍鬚也比她上次見到時茂密了許多,但夏侯椿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並堅信自己絕沒有看錯。
聽夏侯椿稱呼自己的父親,夏侯霸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遲疑,本來他是打算將這個礙事的人除掉的,可是聽到了夏侯椿的呼喚之後,他握住長劍的手緩緩放鬆了力道:
「你是……椿兒?」
父女二人多年未見,夏侯霸卻並沒有因久別重逢而忘乎所以,他口吻嚴厲的對夏侯椿說:
「你現在馬上回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門。」
夏侯椿雖然不涉政治紛爭,但她還不至於遲鈍到有大事發生還渾然不覺:
「父親,你不是已經投降蜀國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洛陽呢?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面對夏侯椿一連串的逼問,夏侯霸的眼神流露出無盡的憎恨,不過經過她的話也提醒了夏侯霸,他改變了自己剛才的口吻: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不過這樣也好,你先留在這裡,等我將司馬家連根拔起之後,你再和我一起離開,這樣一來我們父女二人就可以永遠不分離了。」
從夏侯霸的話語之中,夏侯椿感覺到一種十分危險的訊號:
「連根拔起?難道父親你想對司馬家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下手嗎?」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做法實在過於狠毒,夏侯霸並沒有再度回答她,而是對身旁的隨從說:
「你留在這裡看住她,不准她離開半步。」
就算是夏侯椿一萬個不願意留在這裡,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又怎麼能夠憑藉一己之力離開這裡呢?況且她腹中還有羊祜的孩子,只能幹著急。
此刻站在洛陽南城門樓頂的神秘人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平靜如常的洛陽城,這時他身旁的另一名男子看了看天色,隨即問他說:
「時間差不多到了,我看可以下令行動了,你在看什麼呢?」
神秘人這才微微笑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欣賞殺戮之夜開幕前的寧靜罷了,待會兒想看到也難了……」
說罷他扭過臉看向了身旁等待自己命令的男子,默默說道:
「好了,開始這場盛大的狩獵吧……」
得到命令的男子撿起了放在牆邊的硬弓,將一支火箭搭在弦上射向了天際……
漆黑的夜空之中,這支泛著火光的羽箭顯得格外顯眼,此時長社候府內正在書房內看書的司馬孚、舞陽候府內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