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司馬昭徹底平復了自己略顯焦急心態:
「大哥,我明白了。」
結束了關於這個話題之後,司馬師想起了另一件事,於是又問司馬昭說:
「對了,近日來你有沒有去牢裡見過那個人?」
司馬師口中所指的那個人,就是先前於孟津渡口生擒的神秘男子,自從被抓住並且在極度隱秘的情況之下囚禁於廷尉司最底層之後,他就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即使是在被綁在十字木樁之上,而且眼睛一直被黑布條封閉視野,再加上除了每天鍾毓親自指定的聾啞人給他餵食飯菜和清理汙穢之物外,他是沒有辦法和任何人接觸的,幾乎出於與世隔絕的狀態。
但是這個神秘男子顯得十分平靜,在明知道是聾啞人來給自己打理生活的情況之下,還和聾啞人自說自話的拉起了「家常」,還有說有笑的,令人完全捉摸不透。
「現在我們將他交給了稚叔先生審理,按照先前我與稚叔先生的計劃,故意放出風說廷尉司內關押著一名神秘的囚犯,想要引誘他的同夥來救援或者滅口,然而直到現在為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見我們低估了那些人。」
對於那些人完全對自己和鍾毓所設下之誘餌不感興趣的挫敗感,令司馬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現在要面臨的情況遠比當年要嚴峻的多。
站在他身旁的司馬師也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便安慰他道:
「這應該也在預料之中,當年你和父親一同籌謀潛伏於桓範身邊,是你在暗他們在明,可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反,敵人又是那麼難纏的對手,有這樣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你不用太過於自責,更不要懼怕甚至是心灰意冷,要好好打起精神來。」
司馬昭微微揚起嘴角笑道:
「大哥,你放心吧,要是我真的心灰意冷了,不就意味著向他們屈膝投降了嗎?」
自從自己養病在府以來,雖然最後大事的決策都要送到司馬師這裡來得到他的首肯,但朝中的大小事務基本都是由司馬昭處理,而他也將司馬師賦予他的使命完成的很出色,更是善於調配鍾會、裴秀等人,合理利用了他們的才能,這些司馬師都看在眼裡:
「這段時間來你辛苦了,看樣子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能夠撐起整個局面來……」
不知為什麼,司馬師的這句玩笑話對於司馬昭來說卻隱約透露著不安……
幽深陰暗的地牢之中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除了一個人的有節奏的腳步聲。
也正是因為太過寂靜的原因,使得腳步聲變得格外清晰。
四肢被綁在十字木架的神秘男子憑藉著聽覺感知到了有人正朝著他走過來,因為腳步聲在牢籠前的鐵柵欄前就已經停止了。
「哦?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站在鐵柵欄前的人,正是司馬昭,他聽到神秘男子居然在看不見自己的情況之下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免覺得有些訝異,同時他冷哼一聲道:
「你們這幫人果然是不簡單。」
神秘人笑道:
「承蒙誇獎,我想你們應該已經試過利用我為誘餌引我的同夥上鉤吧,現在的結論應該和你們希望的不一樣,要不然你就不會來見我了,對嗎?新城候……」
眼看著神秘人說話的口氣充滿著挑釁的意味,司馬昭冷言回道:
「聽你這口氣好像一副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之囚,想要殺你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這一點神秘人當然很清楚,但他卻絲毫不懼怕:
「殺我?你們才不捨得,現在的我對你們來說是唯一和神農他們僅有的聯絡,萬一我這條線斷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