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曹髦笑了笑說:
「大將軍過謙了,新城候自然是朕的得力能臣,但是無論在朝野上下還是在敵國眼中,大將軍您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否則又怎麼會有先前的隴西之亂呢?所以將軍眼疾痊癒之後便可繼續主持大局,到時候朕還需要多多的仰仗於您啊。」
司馬師答道:
「請陛下放心,為國效力乃是下臣的本分,莫說等到下臣的眼疾痊癒之後,即便是此刻若是國家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臣必定捨身報國。」
得到了司馬師這樣的保證之後,曹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誒,要說捨身的話可就言過了,大將軍是我大魏的定國柱石,可千萬不要輕言生死。」
和司馬師進行了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會面之後,曹髦便起身想要離去:
「今日多有叨擾,大將軍想必也是有些疲累了,朕今日得見您已經是心滿意足,有了您的支援,朕對自己接下來的執政增添了幾分信心,就此告辭。」
司馬師見狀也和王沈一同起身,隨即向曹髦拱手行禮:
「能夠得到陛下親自登門召見已經令下臣萬分惶恐,朝政之事請陛下放心,我司馬家必定會向輔助先帝一般繼續鼎力支援陛下,穩固我大魏的社稷,力挫吳蜀兩國進犯。」
「好,有大將軍這番話朕就放心了,您安心養病,就不用送朕了。」
曹髦輕輕抬手製止了想要陪同自己一起出府門的司馬師,而王沈也在向司馬師拱手行禮之後跟隨曹髦的步伐一同離去。
看著曹髦和王沈離去的背影,司馬師伸手捂著早就開始隱隱作痛的左眼:
「的確是比齊王曹芳要厲害許多,這樣的城府可不容輕視……」
而坐上馬車返回皇宮的路上,王沈看著一言不發的曹髦,許久之後開口問道:
「今日和大將軍會面,陛下感覺如何?」
被王沈的話打亂自己思緒的曹髦,似笑非笑道:
「朕原本以為光是一個司馬昭就已經很讓人捉摸不透了,沒想到真正令人感到畏懼和心寒的卻是司馬師,說實話見到他之前朕的心中就有些忐忑,現在這種忐忑已經徹底轉變為擔憂了……」
王沈問道:
「陛下擔憂什麼?」
曹髦長長的嘆了口氣:
「難怪張緝、李豐等人不是他的對手,說實話就算是朕,也沒有辦法能夠徹底拿得住,若是司馬師兄弟果真有不臣之心的話,朕必將會落得和齊王曹芳一樣的下場,不……」
突然間曹髦停頓了自己的話,轉而自行糾正道:
「弄不好,恐怕朕的下場會比齊王曹芳還是悽慘也說不定……」
從曹髦的眼中王沈的確看出了不安和些許的焦慮,他對曹髦說:
「陛下不必太過憂心,司馬家縱使此刻權勢過盛,的確是有些功高蓋主,但凡事有利有弊,大魏自明帝去世之後將星衰微,之所以能夠多年來令吳蜀兩國的屢次進犯都以失敗告終,正是因為有司馬家在,否則如今的情勢會變成什麼樣,恐怕還真是難說……」
曹髦明白王沈所說的話:
「你放心好了,朕絕不會像曹芳一樣,況且朕剛剛登基還是需要司馬家的……」
(五):設伏
自從太谷春獵負傷昏迷被帶回洛陽之後,山濤就被司馬師安排在臨時撥給他的住宅之中養傷,不僅派遣了部分下人去服侍他,而且羊徽瑜也時常會去給他診脈驗傷,檢查他恢復的情況。
可山濤所受的外傷實在是太重了,被帶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命懸一線,若不是杜預及時發現恐怕早已經死在了荒郊野外。
時至今日雖然傷勢在羊徽瑜的精心調理下已經趨於平緩,但仍舊沒有任何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