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更令司馬昭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就在他的注意力全數被衛瓘的反常舉動所吸引之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一個人正同樣緊盯著自己……
當他回頭過來時,卻絲毫都捕捉不到這個目光的主人了……
(七):監視
散朝之時發現衛瓘的反常跡象之後,考慮到衛瓘和自己是暗地裡進行配合的因素,司馬昭並沒有立刻採取正面上的行動,但卻足以讓司馬昭對衛瓘內心的信任產生了動搖。
而與此同時衛瓘似乎也察覺到了司馬昭對自己的懷疑,只是他並沒有任何想要向司馬昭主動解釋的意圖,而是獨自一個人回到了住處,關上房門之後脫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白色紗布所包裹著的負傷左肩。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碰撞,使得還未來得及癒合的創口再度滲出了鮮紅的血液,將白色紗布所染出了殷紅色的一塊……
衛瓘先是將左肩上的白色紗布扯了下來,然後裸露著上身走到了放置金創藥的木櫃前,從中取出了自己昨天夜裡所使用的外敷藥,忍著痛在創口上倒了些棕黑色的粉末。
之後衛瓘又自己撤出了一長條新的白色紗布,僅憑著牙齒和右手完成了包紮的流程。
換好了藥之後,衛瓘突然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透過虛掩著的窗戶縫隙緊盯自己,他下意識的從案面上抽出了利劍來到了視窗快速將其開啟。
上至屋簷下至窗外的角角落落都掃視了一圈之後,衛瓘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
雖然並沒有找到這個暗中監視自己的人,但衛瓘很清楚,自己方才的預感絕不是錯覺,他將右手輕輕放在了自己負傷的左肩上,自言自語道:
「時間已經不多了嗎……」
此刻,遠在百里之外的慎縣(隸屬於豫州汝南郡)的官道之上,兩個騎在馬背上的男子正在緩緩向著東南方向行進。
其中一個便是神農,他將臉朝向自己身旁的男子開口問道:
「我想夸父已經將那兩件事說出來了,我們事先沒有告知他們兩個人,真的合適嗎?畢竟我們好不容易才讓他們打入司馬家的內部,若是有個什麼萬一的話……」
對於神農的顧慮,男子似笑非笑道:
「我們要相信伏羲的安排,就算是司馬師和司馬昭再怎麼聰明,恐怕也難以想到,他們日夜想要找出來的伏羲,居然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神農聽後也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也對,既然那個人背負過『伏羲』這個名號,總該不會那麼容易被解決的……」
話音剛落神農又一臉壞笑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這個男子:
「不過你也算是陰毒的了,真不愧是桓範和盤古當年第二個發掘的人才,為了嫉妒他曾經從你的手中搶過『伏羲』這個名號,所以才會想出這個損招來算計他啊……」
男子咧起嘴角冷冷笑道:
「如果他真的有這個實力繼續背負這個名號的話,那就不會這麼容易被擊潰……」
暗中監視衛瓘的羊祜,在確認了衛瓘果真左肩有劍創之後第一時間向司馬昭稟報。
聽完了羊祜所報告的內容之後,司馬昭開始為衛瓘的真實身份以及動機感到詫異:
「我事前因為都是暗地裡向他傳達指示,並沒有讓他接觸我們司馬家的內部機密,故而並沒有對他有太多的防備,現在看來的話,我要重新開始認識他了……」
說到衛瓘左肩受傷的細節,羊祜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和杜預在廷尉司前與黑影的纏鬥,雖然最後也讓善使飛刀的黑影逃走了,但羊祜也在黑影的後肩留下了劍痕。
一直以來他都在猜想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可今日他在親眼看到了衛瓘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