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瞻說出了姜維的心聲,但諸葛綾卻遠沒有他們那麼樂觀,她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
「司馬昭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和突發變故就會方寸大亂的人,我們所能夠想到的,他恐怕早就想到了,雍州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我想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夏侯霸對於諸葛綾的這番說辭顯然不滿意:
「郡主對司馬昭的才能有些過高估計了吧?的確,司馬昭在幾年前平定過羌胡的叛亂,可那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場像樣的戰爭,他若真的比得上司馬懿和司馬師的話,又怎麼會在東興被諸葛恪殺得大敗呢?依我看他不過是個沾著父兄光輝的庸才罷了。」
雖然心底裡對諸葛綾「維護」司馬昭的言辭感到不高興,但姜維卻並不否定她話語的權威性和可信度,為此他伸手製止了夏侯霸:
「郡主說得有道理,我和司馬昭畢竟相處過幾年,丞相生前對他分外器重,就才能這一方面來說,郡主並沒有誇大其詞,若真的和他交起手來,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但這並沒有改變姜維想要以司馬師暴斃之事為契機,進而與吳國合縱、揮師北上的決心:
「丞相臨終的囑託至今還在我耳畔迴響,我也知道前方的道路會布滿荊棘,甚至最終要面臨失敗的結果,可是儘管如此我也不會退縮,在徹底倒下之前我是不會停止的。」
諸葛綾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說服姜維,再加上她的擔心和顧慮在其他人看來是毫無根據的,所以只能懷著抱石頭過河的心態,盡力在旁輔佐姜維。
在諸葛綾持保留意見對姜維的思想予以默許態度的前提之下,姜維正式在朝堂之上向蜀帝劉禪提請了與吳國合縱,再度從戰略上圍攻魏國的奏章。
劉禪從黃皓的手中接過姜維的奏章之後,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卻抬眼和黃皓有著短時間的目光交流。
閱讀完姜維的奏表後,劉禪將其輕輕合上扣在了書案之上,轉而笑著對姜維說道:
「愛卿能夠如此為國操勞,令朕大感欣慰,蜀漢有你這樣的臣子實在是件天大的幸事。」
說著劉禪伸手在奏章的表面上輕輕來回撫摸著:
「不過,我蜀國經歷了常年的北伐戰爭,父皇和丞相生前所積攢下來的國庫餘存已經日漸消耗,如果再強行北伐的話,是否會不利於國內的民生呢?」
表面上看,劉禪是在向姜維發表自己的看法並徵求姜維的意見,然而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卻以如此的姿態來徵詢姜維,這實在是令姜維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彷彿心口有塊巨石壓著一樣令他喘不過氣來。
畢竟上次享受到這種超出規格待遇的人,是劉禪的「相父」諸葛亮。
還未等姜維來及開口,時任徵西大將軍的張翼便站了出來對劉禪說道:
「陛下英明,我蜀國自丞相掌兵以來經歷常年未止的北伐戰爭,丞相在世之時國庫充盈、兵強馬壯,可自從蔣琬尚書去世之後,我蜀國的國庫每日都要在北伐的戰事之上投入大量的消耗,這會從很大程度上削弱國家的實力,令我們國家變得更為弱小、百姓更為疲憊,為此微臣認為應當暫時延緩北伐的步調,專心致力於國本運營,待到時機成熟之後再作他論。」
這時平北將軍馬岱也站出來符合道:
「張將軍所言甚至,我們現在最為需要的便是休養生息,等待時機。」
「依照將軍的意思,難道是要等到魏國攻入漢中境內,危及我蜀漢社稷的時候,才算是我們北伐的最佳時機嗎?」
對於張翼的言論,姜維進行了毫不留情的駁斥:
「丞相在世之時早已表明,我蜀國地處西垂,看似偏安一隅,有崇山峻嶺、險要關隘的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