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司馬師的想法發生了改變,他忽然發現或許將賈充留在司馬昭的身邊,反而會成為一個很大的助力,如果一味將賈充拒之於千里之外,恐怕反而會成為司馬家的敵人。
更重要的是,至少目前為之司馬昭想要任用賈充的心意,並沒有發生改變。
這一點從他刻意將李婉母女劃出了株連名單就可以看得出來。
想到這裡司馬師將這份休書合了起來放到了身旁:
「你的決心我已經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洛陽吧。」
一聽到司馬師這樣的話,賈充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他拱手對司馬師致謝道:
「多謝大將軍寬宏大量、不計前嫌,賈充願竭盡畢生之力為大將軍效力。」
「好了好了,客套話收了吧。」
司馬師笑道:
「從今天開始你正式卸任汲郡典農中郎將的官職,轉任參大將軍軍事。」
這個任命到底意味著什麼,賈充是很清楚的:
司馬師是想要將自己留在身邊,對自己的戒心和防備仍舊沒有完全擱置。
不過這對於賈充來說也是個求之不得的好機會,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盡力在司馬師面前一展自己的才能,從而贏得司馬師對自己的全面信任。
之後羊徽瑜也得知了賈充休書出妻之事,並且在一同置辦司馬乾喪事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了王元姬,同時也發表了自己對賈充的看法:
「真沒想到賈充為了自己的前途,連自己的髮妻和女兒都能夠捨棄,這樣的人就算是能耐再大,也很難讓人信任他。」
「的確,賈充先後兩次出賣了與自己情同父子的人,將他視若親子一般撫養的王凌,以及自己的岳父李豐,這樣的人老實說我也不喜歡。」
王元姬也認為賈充這個人深不可測:
「不過他兩次在關鍵的時候幫助我們司馬家,並且從未在兩派之間左右搖擺,一心想要輔助兄長,我想他對司馬家的忠心還是堅定的,這恐怕也是大哥改變主意留下他的原因吧。」
不久,見大勢已去的公室軍為了儘可能減免自己的罪責,將蘇鑠綁縛送到了鄧艾所駐紮的緱氏大營之中,並繳械投降。鄧艾一方面遣人將蘇鑠押解洛陽聽候司馬師發落,另一方面繼續仍舊駐紮原地暫時接防了公室軍的兵權,等候司馬師進一步的指示。
司馬師和司馬昭、司馬孚商議之後,認為公室軍雖然參與了此次張緝的行動,但是畢竟他們是在接到張緝偽造的詔書才會聽命行事,況且全數追究的話影響太大,應當以懷柔監視為主,於是司馬師便派遣行事沉穩的司馬伷前去緱氏傳達自己的命令,並且還委派他與鄧艾一同押送公室軍返回魏郡駐地,留司馬伷監視魏室宗族成員的一舉一動。
解決了公室軍的問題之後,鍾毓也以很快的速度將這次行刺事變的始末查證清楚,並將所有的文案整理好送到了司馬師的面前。
司馬師閱後發現參與此次行刺的張緝、蘇鑠、樂敦、劉賢等人都處以極刑,但唯獨一個人鍾毓還沒有對他的罪行和處罰措施下定論,那就是夏侯玄。
顯然,鍾毓很清楚,對於夏侯玄的處置問題,只能夠由司馬師自行來做決定……
(三):對話
根據司馬師的意思,司馬乾和牛金的葬禮要等到張緝等黨羽的人頭落地之後再行開始,這樣以來也能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這一點得到了司馬昭的認同。
正當司馬師和司馬昭、鍾毓商討接下來的相關事宜之時,門外司馬駿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口吻焦急的對司馬師說:
「大哥,杜預他回來了,另外……他把山濤也給帶回來了……」
自從太谷獵場和洛陽城內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