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道:“老太爺讓人在外院接待了蘇家大管事,老太太見了曾家派來的人。不過奴婢聽說老太爺和老太太並沒有立即就應下來。”
任瑤期諷笑:“這次當然不能應得快,畢竟曾家如今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只是礙於蘇家的情面,任家也不好一口回絕。”
周嬤嬤有些不明白任瑤期為何會說到“這次”,難道還有“上次”?不過她並沒有問出來,只以為是任瑤期口誤。
“五小姐,奴婢也聽說了那位曾公子容貌上有些缺陷,不過居家過日子也不能只瞧容貌,您為何會這麼反感曾家?”
周嬤嬤雖然也不贊成讓任瑤華嫁到曾家,不過任瑤期的反應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之前還以為是因為任瑤期和燕北王府的郡主交好,而曾家又是朝廷的人,所以才會對曾家不喜,不過看任瑤期的樣子又不像是這麼簡單。
任瑤期掩飾不住眼中的厭惡道:“我上次聽到過一些關於曾家的傳言,這位曾公子不僅容貌上有缺陷,性子也很古怪。”
這些其實是任瑤期上一世的時候在任瑤華出嫁之後知道的。
曾奎喜歡別人怕他,越怕他越高興。可是任瑤華性子倔,她哪裡是肯低頭的人?所以為了讓任瑤華懼怕他,曾奎上一世不知道用了什麼齷齪的手段折磨的任瑤華,激得她最後忍無可忍不惜弒夫。
別人都喜歡性子柔順體貼的女子,偏偏曾奎是個例外,他就喜歡別人反抗他。別看曾奎年紀比她們大不了幾歲,自他知人事以來折在他手裡的丫鬟和小廝不少。甚至有一次他父親曾潽的一個新納進府的美妾因為不認得曾奎,見到他之後趾高氣揚地讓他滾遠一些別汙了她的眼睛,曾奎當場就將她拖回了自己的院子,也不管她是自己父親的新寵。
只是曾潽只有曾奎一個兒子,溺愛得很。所以這些事情被曾家隱瞞得很好,再加上現在他們離開了京都來了燕北,就沒有人知道這些曾家內院裡的這些齷齪事了。任瑤期知道這些還是在去了京都之後裴先生告訴她的。
所以在別人眼中,曾奎或許只是一個容貌上有缺陷的少年,而在任瑤期眼中,蒼蠅蛆蟲都比他乾淨。
周嬤嬤看任瑤期的神色也知道她聽到的那些傳聞肯定是不怎麼好,不由得也有些擔憂起來。
任瑤華回來之後,任瑤期過去找她,當從香芹口中得知任瑤華上次曾經在雲陽城裡曾經與曾奎有過一面之緣的時候,任瑤期半響說不出話來。
難道這就是孽緣麼?繞了一大圈子以為躲過了,卻還是遭遇了。
上一世曾潽初來燕北的時候曾奎並沒有同行,他是之後自己過來的。那個時候任瑤華已經被禁足,根本就沒有可能見過曾奎。這一世任瑤期設計讓曾潽這個寧夏總兵名不副實,可是還是沒有讓任瑤華逃脫這一段孽緣。
可是,就算是孽緣,任瑤期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任瑤華入火坑。
她們不知道的是,在曾家派來的人走後不久,任家就同時接到了京都二房老太爺和方雅存的來信。
二房的老太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曾家想要求娶任家姑娘的訊息,他沒有打聽到曾奎在內院裡的那些齷齪事也或許是並沒有將之當一回事,反而是打聽到了曾潽最近半年來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算得上是一位朝中新貴。他還讓任老太爺不要眼界太低,只看到曾家目前在燕北的劣勢,提醒任老太爺曾潽是一位能臣,只要給他半分機會,他就能翻身揚名,出人頭地,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如果說任家二房的來信任老太爺不過是看看就作罷了的話,那麼方雅存的來信就讓任老太爺有些猶豫了。
方雅存在信中隨口提及道,那位幫了他大忙的盧公公竟然也與曾潽有些交情,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還笑言會來討一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