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到的時候已經遲了,御醫早就回了宮,九皇子和明哥兒也不在府裡,他只能來這裡。
謝明澤記憶裡原身對這個舅舅的印象不多,不過大多都是好印象,加上人命關天,謝明澤回頭看向厲四:「府裡能遞訊息進宮請御醫嗎?」
厲四頜首:「可以。」
因為爺的情況特殊,所以太子專門給了他一個牌子,只要遞進宮,何時都能立刻請來御醫。
謝明澤:「你先去宮裡請御醫去周府,我等下和王爺說一聲。」
人命關天,厲四也沒耽擱,匆匆走了。
謝明澤帶著鬆了口氣卻依然焦急的周少卿往回走,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褚厲。
謝明澤沒看到太子,猜想應該還在書房詢問謝相之前的事,他走過去,接替過推著褚厲的人,邊往外推邊解釋了周家的事。
褚厲聽完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周少卿和這個幾年前就去軍營的九皇子沒見過幾面,心裡沒底,好在最後褚厲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行人坐著馬車先過去周府,謝明澤望著一起跟來的褚厲,不解這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昏迷幾個月,渾身除了個腦袋都不能動,還全身都是毒,跟他一起回門就算了,還要去周府?
謝明澤看不懂這位爺,乾脆閉上眼。
卻能感覺到周少卿在偷看他和褚厲,也沒睜開眼理會,只當不知。
閒下來卻是有時間想原身的事,如果對原身來說謝家是個狼窩,周家倒是個好人家。
原身的生母周氏當年難產而亡,周家聽聞訊息很是悲痛,對周氏留下的唯一骨血也頗為憐惜。
肅忠伯有兩子兩女,周少卿是長子,在周氏過世後頭幾年,幾乎每個月都要去謝府兩三趟,也是怕因為生母不在謝府的人怠慢了原身。
只可惜後來原身長大能記事後被孫氏派去照顧他的嬤嬤故意說周家的壞話,說周家接近他目的不單純只是利用他。
原身年幼被說的多了也就信了,後來也就與周家漸漸不再來往生分了。
等後來原身想通這一切可感情到底已經淡了,而那時候肅忠伯身故,周家徹底沒落了。
周家的兩個兒子沒能繼承爵位,只有周少卿如今是正四品的少卿。
這也是繼母孫氏最近這幾年愈發不把原身放在眼裡的原因。
與周家的沒落相反,當年孫氏的生父只是子爵爺,如今已經是武鄉伯不說,孫氏的胞妹更是宮裡的孫昭儀,還是十皇子的生母。
周家自身難保加上原身雖然明白舅舅一家是對他真心的,卻也怕給他們添麻煩乾脆就避著不見了。
這次出事的是周少卿的獨子周青林,今年二十歲,剛弱冠沒多久。
謝明澤一行人到了周府沒多久御醫就到了,來的不是廖御醫是個姓張的御醫,年輕一些,資歷應該不如廖御醫。
不過能進太醫院,醫術都應該不低。
只是等張御醫替周青林檢查完臉色頗為凝重,望著焦急站在一旁的周大人,嘆息一聲:「周大人,準備後事吧,不是我不盡心,我能治令公子的外傷,可他五臟六腑在出血,我是著實沒辦法。」
周少卿的臉刷的白了:「張御醫,不、不能想辦法止血嗎?」他瞧了眼躺在那裡雖然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兒子,一股絕望蔓延開。
張御醫搖搖頭:「我能替他慢慢止血,可他如今甚至喝不進去藥,即使喝進去,見效也要半日的功夫,還效果甚微。而令公子……怕是熬不過半日,也就是天黑前的事兒。」
張御醫嘆息一聲,搖搖頭,現在就算是開藥也沒用了。他背著藥箱,朝著厲王行了禮,退了出去。
謝明澤在張御醫替周青林檢查的時候就站在一旁,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