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厲當時臉色的確不好看,他也沒多想,只當褚寅帝說了些不好聽的,畢竟褚寅帝都敢下毒,也沒什麼不敢的。
他好奇心雖然重,也沒揭人傷疤的想法,也就沒問,誰知道,這次像是比平時嚴重啊。
「藥也沒喝?」謝明澤眯眼,心情不爽。
作為一個大夫,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病人。
他用這麼多生命值換來的一雙腿,他要是不愛惜,萬一恢復不好,這不是砸他的牌子麼?
厲四惆悵頜首,就是這樣,他才擔心。
這些年殿下都在軍營沒和皇上過多接觸,殿下已經很久沒這樣了。
一盞茶後,厲四重新回到主院主廂房前,輕扣了兩下:「爺,夫人說等下有事和你說,順便和你一起用早膳,爺現在要起身嗎?」
房間裡一直沒任何聲響,厲四甚至不知道爺這是起了還是沒起。
可他這次很有耐心,果然沒多久,房間裡傳來低沉卻清晰的聲音:「嗯。」
厲四眼底一喜,立刻就推開門服侍褚厲起身洗漱,只是等進去,光照進房間,厲四發現爺就坐在桌前的輪椅上,背對著他,不知坐了多久。
厲四沒敢多問,很快就過去幫忙,等謝明澤掐著時辰過來,房間裡光潔明亮,褚厲身上換了一套錦袍,墨黑暗紋,眉眼比之前初見時還要冷戾。
眼底有血絲,面上倒是瞧不出疲憊,只是眉頭深鎖。
謝明澤也沒問,坐著陪褚厲用過早膳。褚厲現在身上有知覺,毒素也都清了,只需要好好養著,只是腿上的藥卻需要一直喝著,他等用完膳,自動接過厲四遞過來的湯藥,順手遞給褚厲。
後者剛放下碗筷,看到面前的藥碗,抬眼目光落在謝明澤身上,後者無辜眨眨眼:「夫君?」
褚厲手頓了下,還是接了過來,一口飲盡。
厲四眼底大喜,趕緊遞過去漱口水。
謝明澤之前憋著的一口氣吐出來,還算聽話,否則他可不慣著他這脾氣,腿不想要了他還不治了,自己都介意,他擔心個啥?
好在還有救。
「夫君,我今天想出府去瞧瞧鋪子,你有需要買的東西嗎?比如衣服,或者別的,你好久沒做新衣服了,剛好鋪子有家成衣鋪,我給你做幾件?」謝明澤順嘴問道。
原本想著褚厲不會開口,誰知對方不僅答應了,還要陪他一同去。
謝明澤:「……」算了,誰讓這人心情不好呢,就當哄人了,帶他出去開心開心。
一炷香後,一輛馬車駛出九皇子府不久,剛好和太子的馬車擦肩而過。
等太子匆匆趕到九皇子府,發現府里人不在。
褚厲沉默坐在車裡,瞧著不遠處的謝明澤和他對面的少年,眸色更沉。
金玉寶覺得馬車裡的氛圍有點冷,好在有恩人在,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恩人說了,恩人的夫君是好人。
金玉寶小聲道:「恩人,你能幫我找找我的小廝嗎?我來京跟他走失了,我的衣服都在他那裡。」
謝明澤心想,這孩子心可真大,幸虧銀票是隨身帶著的。
「這沒問題,等下我要去成衣鋪,買些就是了。剛好我們也要做衣服。」謝明澤隨口就是一句。
不遠處的褚厲睨他一眼,沒說話。
等謝明澤後知後覺下車,發現便宜夫君好像更不開心了。
金玉寶不愧是敗家小能手,到了鋪子裡,大手一揮,就定了十件成衣,裡外都有。
謝明澤頓時眉開眼笑:「掌櫃的,打折,打個八折,收八成錢就行。」不愧是金娃娃,這個潛在客戶必須留下了。
至少金家的鋪子沒開起來之前,得把這位金娃娃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