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到底是一條命……
大不了再賺回來。
謝明澤又寫了一個藥方子,褚陸奉這病,雖然身體勉強補補還能用,但是到底虧損太多,所以接下來需要好好養著。
即使如此也會比平常人壽命短一些。
但是能活著,也屬實不易了。
謝明澤趁著天黑出了院子,厲四看謝明澤出來朝他身後看了看,後來想想神醫怎麼會讓他們這等凡人看到真面目,立刻不再東張西望。
而厲四帶著謝明澤離開不久,另外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空宅子前,不多時,主臥室門前坐著輪椅的褚厲出現,他身後跟著兩個一身黑的暗衛,將褚厲送到房內。
褚厲抬抬手,兩人消失不見。
褚厲推著輪椅一步步上前,到了近前,能嗅到從褚陸奉身上傳來的血腥味,用匕首面無表情挑開褚陸奉的衣服,看著胸膛上的幾處傷口,很小,不細看還以為用刀劃了。
他這才慢慢放下,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桌前。
看到上面的藥方子,褚厲看了許久,重新拿起一旁的筆墨,按照藥方用自己的筆跡寫了一遍,將謝明澤寫的那一份則是疊好放入懷中。
他這才重新回到床榻前,掏出一個瓶子,湊到褚陸奉鼻息間,沒多久,褚陸奉漸漸恢復意識。
他醒來的一瞬間,只覺得渾身疼得讓他覺得這個身體彷彿不是他的一般,可這種疼,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他明明應該死了,他最後一次意識還在時感覺到了迴光返照,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父親,看到父親瞧著他溫和笑著。
即使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父親,或者說從二十多年前父親被冤枉謀反,他並不相信,他父親與世無爭,怎麼會在意那麼一個皇位?
外界都傳聞父親和他失蹤了,可他卻很清楚,當初自己被帶走之後再也沒見過父親。
如果父親還在,怎麼可能不管他?
甚至二十多年都沒露過面,除非……父親已經死了。
只不過那狗皇帝對外說是失蹤而已,甚至還給父親潑髒水。
褚陸奉睜開眼,等混沌的意識恢復,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身邊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陌生的,又熟悉的一張臉。
是九皇子。
他這些年偷偷來過京中幾次,七年前他來過一趟,那時候對方還沒離京,他見過年少時的九皇子一面,對於其他皇子他可能是恨的,只是九皇子這個被褚寅帝厭棄的皇子,他反倒是恨意沒那麼重。
只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褚厲並不意外褚陸奉認識他:「你的命是我的人救的。」
褚陸奉一愣,感知一番,果然能清楚感覺到之前沉重的身體此刻像是重新開始有了生機,他皺眉:「不可能,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這……」
褚厲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看著他。
褚陸奉一怔:「你……你有什麼要求?」他不信有人會無緣無故救他,更何況,他還是刺殺過他父皇的人。
褚厲:「我要翎陽王留下那支暗衛隊。」
「什麼?」褚陸奉眼神一變。
褚厲知道自己賭對了,看來當年先皇的確給過翎陽王一支暗衛隊,只是不知為何翎陽王似乎從未用過。否則,以那支暗衛隊,不可能翎陽王會死在褚寅帝手裡。
能讓褚陸奉不惜一切代價刺殺褚寅帝,他應該有確切的這證據知道自己義父已經身故。
褚厲:「你唯一剩下的老僕為了救你賣了你身邊留下的那些東西,其中就有禪心白。禪心白加上你的一條命,應該足以能得到那支暗衛隊。」
褚陸奉許久都沒開口,大概沒想到褚厲竟然知道禪心白就是支配暗衛隊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