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角眼顯然頭一次遇到這種反應,饒是之前那三個,也是氣呼呼的,等知曉他們家老爺的身份,不也去角落去了?
謝明澤兩人長得好,本來這些人的目光就落在他們身上,也看在眼裡。
為首的中年男子果然眉頭緊鎖,臉色不好看,放下木箸。
他一停,其餘人也立刻停了。
吊角眼立刻嚇到了,起身,「老爺彆氣,小的這就將他們趕去那邊。」
他聲音壓得不高不低,剛好讓謝明澤聽到。
謝明澤呦了聲,「小爺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用趕的對小爺,你們還真是頭一份,夠膽。」
吊角眼聞言一怔,可瞧著謝明澤年紀覺得官職也不過多大,「那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
那三人此時也抬頭,為首的是個老人家,擔憂看過來,看謝明澤只有二人,怕他們吃虧,提醒,「小夥子,這位是鹽運使謝大人。」
謝明澤聽出老者善意,是怕他官職小得罪不該得罪的,改日在朝堂上吃了大虧。
鹽運使?姓謝?
謝明澤眯著眼,有這麼巧?說起來他想起來一人,年紀也對得上,原身的記憶力的確有一位鹽運使,還是個攀親帶故的,就是謝相的二弟,原身的親耳熟,十幾年前,原身只有幾歲的時候,這位二叔成了外官,去了曹省,後來這些年下來,已經是從三品的鹽運使。
又姓謝,長得又眼熟,看來這就是原身那位便宜二叔沒跑了。
嘖嘖,怪不得見到第一眼就不喜,原來是謝家這一窩子啊。
這謝二叔長得像老夫人,怪不得這細眉眼這麼眼熟。
謝明澤朝出聲的老者拱拱手,算是道了謝。
褚厲看他玩得高興,也樂意配合,一直沒說話。
謝明澤託著下巴,就這麼盯著謝二叔,越瞧越覺得這模樣像老夫人,一股子刻薄氣息撲面而來。
謝二叔臉色沉下來,管家頓時也不安,呵斥出聲:「大膽,誰準你這麼盯著我家老爺瞧的?你既已知我家老爺是鹽運使,還不趕緊過來行禮?退到那邊去?」
「憑什麼?他一個小小的鹽運使好大的官威啊,這裡是驛站,是公家的地方,我想坐那兒就坐那兒,難道像你說的,只要官職大,就能隨意讓人挪到別處去?」謝明澤挖坑。
管家乖乖跳坑:「這是當然,沒聽說大人老了要退避嗎?你又是甚職位?竟敢說我家老爺是小小的鹽運使?」
謝明澤卻是答非所問,長長哦了聲,「原來,官職高的就能隨便讓人隨便挪地方啊。」他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抬,眼底波光流轉,笑意盈目,「那我要是比他官職高,也能讓他挪到角落去了哦?」
管家臉色黑下來,「就憑你?」
謝明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回頭朝褚厲眨眨眼:夫君啊,我能仗勢欺人嗎?
褚厲難得也回以眨眨眼:可。
謝明澤:夫君真好。
褚厲耳根一熱,嗯了聲。
謝明澤還是頭一次狐假虎威,但不說,還挺爽。
他抬步朝謝二叔那桌走去,一直到了近前,聞了這一桌子的菜色,哇了聲,「驛站這地方都能做出來三十多道菜啊,你們才幾個人啊,一頓就這樣,平時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你,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席間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少女瞪著眼開了口,嬌蠻不悅。
謝明澤指了指一桌子老爺夫人姑娘公子的穿著,「我沒胡說啊,這位夫人頭上戴的頭面,京城裡最新款的,五千兩銀子一套,身上穿的雲蠶絲,一身幾百兩吧?玉鐲上品,兩千兩,翡翠戒指三千兩;這一身就上萬,這兩位公子,這位千金,加上這兩個姨娘吧?你們光是幾人就穿了幾萬兩在身。這還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