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看到所謂的宴席,饒是謝明澤也愣住了,是完全按照往日宴請貴客的規格來的,甚至不比京中低調多少。
這若是京中無人說別的,可這是睢淮。
謝明澤去看褚厲,果然,褚厲眼神沉了下來。
兩個御醫幾個大人這一路跟過來也吃了不少苦頭,乍然見到這頓豐盛至極的宴席也愣住了,畢竟連在京中都不常見。
李大人一直怕這位京中來的厲王爺不滿意偷偷拿眼神偷瞄,一看這,心裡咯噔一下:「王爺?可是……有何不妥?」
褚厲只深深看了眼李大人:「本王與諸位大人是來睢淮賑災的,這頓也就算了,日後李大人按照爾等平時的吃食來招待即可。本王不會怪你。至於這頓算在本王身上,厲四,稍後將這頓膳銀結給李大人。」
李大人頓時臉一紅,張嘴想說他哪裡敢要厲王的銀錢?可褚厲壓根沒理他,徑直帶著謝明澤坐上首位,掃了眼還愣著的眾人:「都還愣著作甚?還不用膳?用完早些歇息,明日有你們忙的。」
幾人清醒過來,趕緊低著頭匆匆去用膳。
這一路別說厲王拿氣勢嚇人,光是那位謝公子就讓他們不敢得罪。
否則,柴大人就是下場。
他們這一個月趕來都累得面色慘澹,柴大人要拐去別處置辦糧草,再提前趕到這裡,路程是他們一倍還多,卻提前幾日到,他們沒見到柴大人都已經想到柴大人行銷脫骨的悽慘模樣。
慘啊。
他們這一路明白一個道理,得罪王爺頂多就是咔嚓一下;得罪九皇子妃,那是生不如死。
這一頓美味佳餚眾人吃得味同嚼蠟,吃完匆匆就去歇息。
李大人還當真從厲四手裡拿到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頓時臉色慘白,怕這位厲王是不是覺得他鋪張浪費了?
厲四提前查過這位李大人,說不上功績如何,卻也不算貪官,無功無過,否則王爺也不會輕饒他,提點一二:「李大人不必擔心,王爺既然沒追究今晚的事,那這事就過了。只是明日開始,王爺怎麼吩咐,李大人怎麼做就好。」
說罷,不等李大人反應,拱手轉身離開。
李大人這才抹了額頭上的冷汗,至少這尊閻羅王算是今晚上先送走了。
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長女正盯著厲四離開的方向出神,注意到他的目光,李大娘子垂下眼,柔聲道:「爹爹真的不必擔心,女兒瞧著這位厲王爺不像傳聞那般兇殘暴戾,反倒挺好相處。」
至少就像那位屬下說的,要是厲王真的找茬,當場就爆發了,也沒必要拖後。
李大人想想也是,這才放下心。
謝明澤回到房間,累得不輕,雖然坐馬車不用做別的,可顛簸的也著實讓他受不住,他寧願多治幾個病患,好在還能得生命值。
他洗漱後把自己卷進被衾裡,褚厲則是繼續去吩咐明日的行程,等回來的時候謝明澤已經要睡著了,冰冷的被窩也被暖得熱乎乎的。
褚厲躺進來的時候,謝明澤迷迷糊糊間,忍不住嘟囔一句。
褚厲一開始沒聽清,等後知後覺意識到是什麼,忍不住望著謝明澤靜止的眉眼無聲笑了。
謝明澤剛剛說的是:怎麼真的像是暖床的了……
……
謝明澤第二天醒來時,躺在那裡的時候隱約想起這句,忍不住耳根一紅,搓了搓臉,看外頭天色已經快亮了,他趕緊爬起來。
因為心頭存了早起,謝明澤今日醒得格外的早。
他早,褚厲卻比他更早。
謝明澤穿戴整齊開啟門,頓時一股冷意襲來,凍得他打了個哆嗦,將披風攏好,徹底清醒了。
抬頭看到不遠處正吩咐什麼的褚厲。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