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澤動作極輕躡手躡腳從床榻上下來,掂著腳尖走到褚厲身後,抬起手蒙在褚厲眼睛上。
「這位相公夜深露重還未安眠,是在等誰呢?」他自己說完,還沒等褚厲有反應,先一步自己樂了。
乾脆鬆開手,歪在一旁的椅子上,徑直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褚厲動作慢了兩拍,沒握住他的手,頗為遺憾,本來還想配合逗逗他,結果,他自己開玩笑先把自己逗樂了。
褚厲眼底帶了笑意,看他穿的清涼:「把外袍先穿上。」
謝明澤灌了一大口茶水,搖頭:「房裡熱,沒事兒。」
「餓不餓?」褚厲起身走到房內一隅,那裡有個小一些封住的小隔間,繞到裡頭,不多時,褚厲提出來一個膳盒,不知怎麼做到的,上頭隱約冒著熱氣,大概是放在熱水裡一直用東西隔著溫著。
謝明澤的確是餓了,隨著褚厲的動作視線一轉不轉,等看到食物,也沒跟褚厲客氣,邀請他一起吃。
褚厲也一直沒吃,也樂意陪他一起吃一些。
等吃完重新洗漱好,褚厲才把謝明澤睡著後的事說了一遍,褚厲已經聯絡到厲四,暗衛已經一個時辰前到位,隱藏在司賓院外。一旦有事,那些身手極好的暗衛會立刻出現保護謝明澤。
有這些暗衛在,即使偶爾褚厲不在謝明澤身邊,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謝明澤手裡有系統這個利器,其實隨時都能兌換出毒草,只是這些不好與褚厲說,既然有暗衛在,謝明澤也樂得自在。
謝明澤這邊一切進展順利,二皇子那邊卻是處處碰壁。
他與太子送小王爺去司賓院剛回到睿王府就被褚寅帝喊進宮訓斥了一頓,他之前在戶部做的一樁事出了岔子,被參了一本。
二皇子一直被訓斥到宮門快要關了才被允許出宮,相信等不了明日,所有皇子都會知道他被父皇訓斥了。
尤其是太子,最近這幾日時常被父皇誇讚,讓他心頭的氣愈發旺盛,加上厲王與謝明澤遍尋不到,讓他回到書房就將裡頭的東西摔了不說,還讓下人送酒進來。
幕僚得到訊息,匆匆趕來,勸二皇子稍安勿躁。
「等等等,本王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是沒看到太子今日白天有多囂張!不就是長子嗎?不就是有個儲君之位嗎?明明本王的生母才是正兒八經的後宮之主,就因為他是長子,他就要當儲君?父皇好生偏心!」如果他是太子的話,他何必還要費盡心機去殺老九?
老九註定當不成皇帝,可太子卻不一樣!
明明都是前皇后的兒子,父皇怎麼沒一起連太子一起厭棄了?
幕僚將最近的事拆開了掰開告訴二皇子,皇上還能訓斥他說明沒有放棄他,否則皇上一旦真的對二皇子放棄,才不會管他。
不管幕僚說的是真是假,終於將二皇子的情緒給安撫下來。
等幕僚終於離開已經是後半夜,二皇子搖搖晃晃回了後院去了愛妾的院子,愛妾溫情小意,可往日裡對他格外有吸引力的妾室,此刻卻稍嫌寡淡,尤其是那雙普通的眸子,讓二皇子忍不住想起在城外那雙只見過一眼的紫眸。
那如同翡翠玉石般絕無僅有的眸子,讓二皇子痴迷而又起了佔有慾。
太子想必也是如此吧。
太子想要的東西,他是一定要搶的,他還要在太子之前將人給搶到手,嫁過人又如何,一個胡人商賈哪裡比得上他堂堂二皇子?
更何況,有賣身契又如何,只要那個商賈沒了,賣身契在他手裡,那小娘子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二皇子愈發覺得勢在必得,不僅要得到手,還要讓小娘子自己對他投懷送抱。
太子端著名聲不敢娶妻納妾,可他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