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寅帝甚至沒忍住坐直了身體,他怔怔瞧著那隔著數尺距離的美人,燭光暈黃的光灑在她身上,亭亭而立站在那裡,彷彿仙人,下一瞬就會羽化成仙,消失在他的眼前。
褚寅帝嗓子喑啞,張嘴,許久才沒忍住呼吸都放輕了:「摘下面紗讓朕瞧瞧。」
謝明澤雖說抬頭卻並未抬眼直視褚寅帝,聞言倒是沒察覺褚寅帝的異樣。
他沒有,褚寅帝身邊的趙皇后卻是瞧的一清二楚,整個人差點炸了,這個小狐狸精!
都是寡婦了,竟然不僅勾了她的皇兒,現在竟然連皇上也要勾了去不成?
趙皇后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可她忍了下來。
一想到等下太子要做的事,想到這小寡婦就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成為九皇子的人。
想到皇上看上的人很快就要被太子以及厲王給毀了,想到等皇上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如何憤怒悔恨甚至遷怒,趙皇后竟是有種快意的報復感。
謝明澤依言將面紗摘了下來,他對系統的易容術絕對自信,就算是褚寅帝趴在他眼前瞧,估摸著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褚寅帝即使看又能看出什麼。
他坦然摘了面紗,他自己看習慣倒是無所謂這張面容,可對於從未見過的臣子們以及褚寅帝而言,衝擊力卻是致命的。
大臣們忍不住偷瞄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痴痴傻傻瞧著這不似凡間之物的大美人,這、這真的是真人嗎?真的有人能長成這般傾國傾城的姿容?
褚寅帝也痴了,如果說戴著面紗的美人已經讓他著迷,如今摘了面紗,這姿容甚至連睡夢中都無法想像。
可就這麼一個人就站在面前,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就足以讓人為她犧牲一切。
褚寅帝突然就懂了老二,不是老二定力不夠,而是美人太過招人。
趙皇后瞧見小寡婦這模樣,心裡咯噔一下,甚至連身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看痴了,如果真的留著她,那到時候……她甚至都不敢想,她甚至頭一次察覺到自己皇后之位的威脅感。
此女子絕……不能留。
謝明澤就站在那裡,直到褚寅帝終於回過神讓他重新坐了回去。
接下來的宴會,過得頗有些沉默與恍然,沉默是眾人還沉浸在美人的絕色中,恍然是以為這就像是一場夢。
尤其是太子,他甚至不想繼續之前的計劃,他剛剛看得一清二楚,父皇他……他是不是也看上美人了?
這個念頭一起,太子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當真是這樣,老九真的與小娘子成了事,那父皇對老九的恨意怕是更濃烈了吧?
謝明澤與小王爺坐在稍後的位置,宴會途中,突然有宮女替小王爺斟酒時,酒壺一傾斜,就那麼灑在謝明澤的衣袖上。
謝明澤心知肚明,本就在等太子何時讓人出手,如今看到這裝作很意外的模樣,側身到一旁,拿了帕子按住濕漉漉的手臂。
宮女立刻跪了下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說著,就噗通噗通地開始磕頭。
這邊的動靜本來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褚寅帝幾乎是立刻皺著眉:「怎麼回事?」
立刻有人上前稟告:「回稟皇上,是這個宮女也不知怎麼回事,替小王爺倒酒的時候將酒水就這麼不小心灑在胡夫人的身上了。」
褚寅帝皺眉,剛想讓人將這個宮女拉出去,謝明澤雖然知道這是太子故意讓人為之的,不過手下的人也不過聽命行事,也沒必要就這麼犧牲掉一個人。
謝明澤已經起身:「皇上,民婦想出去一趟,既然是這位宮女犯了錯,就由她帶著去偏殿清理一番即可。」
宮女沒想到謝明澤會這時候開口,她這次得了命令後已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