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荷唇角勾了一下,淡淡說道:“好。”
未婚夫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合情合理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正思量著,就聽見一個更加清朗的聲音傳來:“本王剛好想去一趟府上,不如同行?”
林清荷聽著這個聲音,心裡面彷彿有一把刀在刺著她的肉。
雖然,現在她的靈魂是白靈,但,上輩的記憶,已經深深烙在她的心中,她們兩個人已經融為一體,感同身受。
鳳目微微一挑,冰冷地氣息立刻從她的身上散開,朝著四周瀰漫。
竭力地壓制住心中的萬頃波濤,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必。”
雖只是兩個人,卻早已將皇紫英置於千里之外。
皇紫英的臉色變了變,從來沒有任何的女人敢這樣對他,袖的拳頭早已經握得緊緊,目光也陰沉得有些躁動不安。
皇致遠淡淡說道:“謝六弟,你二嫂還是由我來送吧。”
皇紫英看了看他,臉上暴現的青筋漸漸淡去,又恢復了他風流倜儻的模樣:“那就告辭了。”
目光還是忍不住在林清荷的身上轉悠了一下,帶著微微的憐惜。
林清荷未曾讀懂他目光中的韻味,自然也是不願去讀懂關於他的一切,前世的恨,讓他們今生註定只能成為仇人,註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皇致遠的馬車雖然不及皇沖霄和皇紫英的豪華,但也跟相爺府的相差無幾,角上還掛著一盞氣死風燈。
油燈已經點亮,車內光線朦朧,卻也能看清對方的表情。
皇致遠看著對面坐著的林清荷,清冷的面上不著痕跡,那分清冷彷彿是從骨裡面透出來的,像那雪山頂上的雪,又像那冰川上的冰,只可遠觀。
林清荷淡淡說道:“看夠了沒?”
皇致遠唇角微揚,說道:“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果然如此。”
林清荷還是清冷冷地說道:“雖然我與殿下已有婚約,但終究是未曾成婚。”
“我只是在看我未來的王妃,並且看見王妃如此美麗動人,心中難免會很開心。”
“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樣的男人,總是讓人不放心的。”
。。。
 ;。。。 ; ; 皇沖霄和皇紫英的目光裡面也帶著笑意,如果林清芙不是他們未來的皇嫂,他們估計已經開始爭搶了。
而皇致遠的目光,還是落在林清荷的身上,接下來就該是林清荷上場了,他的目光很平靜,充滿了信任,完全不像別人那種幸災樂禍。
林清荷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正猶豫著,又看見國舅夫人的臉色同樣難看。
老夫人悄悄說道:“國舅夫人有一女,早年夭折,名喚牡丹。”
林清荷輕聲應了一下,這一幅牡丹圖,怕是勾起了國舅夫人的痛處,而林清芙卻是完全不知道。
也難怪,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別說林清芙,就是二夫人也不一定會記得。
有人已經喊道:“林大人府上還有一位千金不曾獻藝啊。”
林清荷微笑著起身,吩咐了下人去準備,然後徐徐走到了場上,她走得不快,卻也是搖曳生姿,面上雖然帶著微笑,卻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廳裡的門被關上,窗簾也都拉起來,整個廳裡面頓時黑暗一片,絲竹聲聲,悠揚而悅耳,在黑暗中格外動人。
點燃一盞燈,林清荷在燈下抓起一捧沙,開始作畫,而畫上的情景,便由這盞燈投影到了邊上的白布牆上。
林清荷一邊手指輕快地用沙作畫,一邊輕輕吟誦道: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