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子,休得放肆,還不束手就縛?”
陳平剛剛收手,就聽牆外傳來一聲大喝,有人躍上院牆,撲的一聲,落地抽刀,指著院內。
此人身著黑衣紅襖,與當初陳平見過的一撮毛吳申相似。
只不過,他的衣襟處,卻是繡了金色柳絲,看起來更顯華麗。
現如今,陳平已經不是剛剛過來,對此方世界一竅不通的時候。
他知道,這種繡了金紋的捕快服,其實就是捕頭服裝,以示區別其身份地位。
“這位捕頭,賊子已然被殺,張小姐被我救了下來,幸好沒有傷到她。”
陳平無比確定,衝進來這捕頭,先前一直埋伏在左近……
煉髓鍛體,脫胎換骨之後,他全身都有了些變化。
不但是面板和毛孔變得十分敏銳,能感應到極細微的一些波動,頭腦更是清明如水,像是排掉了一些汙濁的、沉重的負擔,五感大大增強。
身體本質的提升就是這樣,根基強了,各方面都水漲船高。
剛剛進來不久,他就感應到不遠處,隱隱有一股強大氣血靠近……呼吸聲壓得很低,聽得不算清晰。
但是,對方運功行進間,身體氣血流淌加速,心臟怦怦躍動的聲音,還是隱約可察。
尤其是在自己發動攻擊的時候,突然就沒有控制住,變得很是明顯。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人也殺了。這捕頭此時跳出來,也不知到底是幾個意思?
不如看看再說。
“汪捕頭,是我啊。”
張大小姐一看人影,立即淚崩。
到來的捕快,她認識,曾經去過家裡,當時是爹爹親自招待的。
捕頭這職位,身份不算高,但是,卻基本上是地頭蛇出身,又代表著官府,慣常與各色人等打交道。
有時上門打個秋風,也不太好得罪。
張家雖然豪富,卻不會拒絕多上一分人脈,因此有過來往。
張若雪手軟腳軟的也跑不快,微微恐懼的看了陳平一眼,向著牆邊蹭去,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也可以理解。
一個養在深閨,平日裡只是與人討論一下詩詞歌賦,彈彈琴,吹吹簫的千金小姐。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挑戰她的神經了。
不但被人擄掠,看看貞節不保,接下來,又見到生死搏殺,血腥殘酷。
此時沒有暈過去,已經很不錯。
“張小姐,你怎麼?”
汪大石看了看院內的兩具屍體,一人雙手扭曲,骨茬參差,胸前塌陷,背部隆起,死得十分悽慘。
另一人身上如同蜂窩,出現數十個血洞,還在汩汩流著鮮血。
‘這是,基本上一觸即潰,徹底被打崩了,沒有什麼還手的機會。’
‘更或許,已經還手了,但是沒起到作用。’
見到眼前這一幕,他瞳孔微縮,面上擠出憨厚笑容。
“那沒事了,先前因為一樁公案,正從左近經過,就聽到呼救聲。
緊接著,又有打鬥聲出現,我就沒忍住過來看看。
幸好多了一分心眼。否則,就不能救下賢侄女了。”
“這位小兄弟,如今這是出了人命大案,又涉及到張家獨女清譽,還是不得不請你跟著走上一趟。
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你放心,若是錯不在你,殺人之事,也沒有什麼大礙。
擊殺歹徒,救了張小姐,反而有功。”
這人說話誠懇,面相老實,看起來就像一個田間老農,看起來就讓人感覺沉穩心安。
並不怎麼惹人討厭。
陳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