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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頁

雷明聽後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嗓子有些啞,「你們怎麼不早跟我說?」

「一開始打算找到了再跟你說的,可是我們一直沒找到,你爸找了十年都沒找到,那個女人被趕走時歇斯底里地喊你們一定會很後悔的的,你爸越想心裡越寒,以為可能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就沒跟你說。」

「你爸他這是疼你啊,如果找不到還告訴你,平白讓你多一份牽掛和重壓,最後變成晚年的悔恨。」

雷橦沒說話,手上陳舊的紙張忽然無比沉重。

他好像看到了老爺子每晚摸著它們嘆息的樣子。

賀正天看了低著頭雷橦,又看看梗著脖子的雷明,無奈地推了一把老夥計。

「你看雷橦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誰的話都不聽,這些年願意聽你的話了,你看出來這是什麼嗎?」

雷明「哼」了一聲,才問:「是什麼?」

「是對你說不出口的愧疚。」

雷明:「他本來就不孝就該愧疚!」

賀正天嘆了口氣,又笑了。

雷橦把鑑定書小心給雷明放回去,自己倒了杯茶喝。

「我去把他帶回家。」雷橦說。

「你敢!」雷明不同意,「如果突然有個陌生人站在你面前,說是你爸爸你什麼感受?何況鬱宴那孩子性子烈得很,對外人一身防備和牴觸。」

「那怎麼辦?」雷橦煩躁地皺了一下眉。

雷明:「讓他先接納你,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對他好點!」

賀正天說:「對,他拍《東湖》期間,我們也多去走動走動,這不就慢慢熟悉了嗎。」

說到《東湖》他非常開心,「老雷啊,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孫子。」

繃了一中午臉的人,終於露出個笑。

雷橦因此得以留下吃一頓午飯。

吃過飯,他開車回公司,路上跟上午聯絡過的人打電話。

「不用再跟著鬱宴了,都撤了吧。」

那邊人應聲後,雷橦掛了電話。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了一路,心裡有了決斷。

回公司後,他直接把王洋叫了上來。

最近雷橦出現在公司的頻率非常高,王洋一直很奇怪,等到辦公室,看到雷橦的神情更加奇怪。

他很認真,沒了平時連罵人都少不了的懶散。

王洋走近,看到他正看鬱宴的合同,蹭暴打過他的手捏著紙頁一角,力度有點重,又忽然摩擦了一下。

他有點緊張。王洋震驚地得出這一結論。

「雷總?」他輕聲叫了一聲。

「嗯。」雷橦還在看合同,頭也不抬一下,「坐。」

王洋剛坐下,就聽雷橦說:「你來帶鬱宴吧。」

他猛地一下又被驚了起來,「什、什麼?」

「鬱宴還是你來帶吧,你帶我比較放心。」雷橦說:「你要好好帶他,知道嗎?」

「放心」這兩個字是他的重點,王洋自從顏意拒絕黎搖成團後,就暢想過從顏意手裡帶走點什麼,可他從沒想到是鬱宴。

「鬱宴肯定不同意。」激動過後,他嘆了口氣。

他怎麼可能不心動,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想挖鬱宴了,可是鬱宴跟塊磐石一樣難撬。

雷橦很瞭解他是什麼人,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挖過人、

「當時你怎麼說怎麼做的?」

「我說冠月最好的資源都給他。」

雷橦緊緊盯著他,問:「他什麼反應。」

「他說冠月算什麼。」

王洋小心地說完,看了一眼雷橦,果然見他臉色很不好看,但他根本沒追究鬱宴的話,而是說:「他不願意,你就不能從其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