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到某一處忽然停下。
他一停,白時景也停下了。
黎搖拿著的曲譜上寫了一半歌詞了,那一半歌詞是他昨晚深夜裡寫下的。
黎搖抬頭看向他,「白老師,這幾句歌詞很觸動我。」
不等他有所有反應,黎搖又說:「我有歌詞裡描述的相同的感覺。」
他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問:「白老師,這是你寫的情歌嗎?」
白時景點了一下頭,下意識開口問:「你對誰有這種感覺?」
黎搖握緊手中的歌詞,沒有猶豫多久,抬眼看向他,虔誠又認真,「是白老師你。」
他忽然笑開,「我果然喜歡白老師,是白老師歌詞認證的喜歡。」
他的睫毛和小時候一樣纖直,眼睛和小時候一樣乾淨明亮,連給人的感覺都和小時候一樣軟,卻有一種蓬勃而堅定的力量,從他體內迸發而出,這才是他最耀眼的所在。
白時景怔然看著他,忽然也笑了。
心裡那些迂迂迴回的迷霧散了。
他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親吻,剋制又暢快。
他的少年比十幾年他預料的還要好,他並沒有多偉大的夢想,能認清自己的問題和不足,卻從不自抑自艾,直接而通透,勇敢地追求他的愛和夢。
「我也喜歡你。」白時景說。
「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九首情歌,我一直在等你發現。」
他的喜歡剋制而小心,總會想少年是否做好了準備迎接下一場感情,是否會給少年帶來傷害,會不會影響少年的事業等等,他思前想後,如履薄冰,最終抵不過少年的一句喜歡。
白時景把曾為他寫過所有情歌都遞給他。
少年笑彎了眼,看著他像是看寶藏。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曾有個人驚喜地看向他,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寶藏。
那種感覺太好了,把喜歡和珍視融於一體,以至於很久以後他忘記了那個人的臉,他卻一直記得那種感覺。
在他成長的那些年,尤其是跟著樂隊流浪後,一直想再擁有那種感覺,想成為一個人的寶藏,後來在樹上唱歌時,有個人看他的眼神是類似的驚喜,他以為他是那個人的寶藏,跟他一起來到首都。
這是一個錯覺,一條迂迴的路,他在這條錯誤的路上兜兜轉轉,磕磕絆絆,傷疤磨硬了柔軟,淚水洗滌了雙眼,重新走到他面前。
曾經他想做別人的寶藏,現在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寶藏。
黎搖閉上眼,親吻了他的寶藏。
四月的風,柔軟地捲起桌上的歌譜,心跳聲是最動人的旋律。
第68章 番外二
白時景開演唱會,跟顏意說想請黎搖做嘉賓。
這多正常,以前白時景也給黎搖和殷修做過嘉賓,何況他也不只是請黎搖,還請了殷修和鬱宴。
黎搖經常去白時景的工作室。
這也正常,畢竟白時景常常給黎搖寫歌,黎搖去看看沒什麼問題,雖然外人開出天價請白時景寫歌,白時景也不願意。
旅遊團綜裡,三間雙人房,黎搖紅著臉說:「那,那我跟白老師一間吧。」
這也算正常,因為鬱宴肯定是要跟顏意一間的,剩下四個人,黎搖跟白時景更親。
這些正常組合起來,看起來就不太正常了。
直到他們追到北極極光時,鬱宴看到白時景拉住了黎搖的手。
「啊?這……」顏意聽鬱宴這麼說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此時他們正在芬蘭的玻璃屋酒店,外面皚皚大雪盡入眼底,玻璃屋內溫暖如春。
顏意捧著一杯熱奶茶,有種「果然如此」,又有種「竟然如此」的感覺,神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