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晏淮之這句話,樓聞箏安靜了一晚上。
次日早上,糾結矛盾了一整夜的晏淮之從起床就開始擬腹稿,想說點什麼來緩解這兩天的冷戰,但是他洗完臉從浴室出來,向來喜歡賴床的樓聞箏已經走了。
她這一走,一整天都在有意無意避開晏淮之。
中午被林煬拉走吃飯就算了,連午休都沒回寢室。
晏淮之握著手機,微信開啟又退出,退出又開啟,備註著「樓聞箏」的聊天介面停留在昨天傍晚:你回寢室了?
他當時沒回,現在找不到藉口回了。
熬到傍晚放學,晏淮之回到寢室,樓聞箏正在收拾東西,他一愣:「你做什麼?」
「我申請搬到別的寢室,鍾老師同意了,申請書還在走流程,明天搬走。」
晏淮之:「……」
樓聞箏訕訕的說:「抱歉,最近老惹你生氣,我這個人情商低,跟人來往把握不好尺度,一不小心就得寸進尺了……對不起啊。」
她昨晚反省了很久,懵懵懂懂的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仗著跟晏淮之關係好,言行舉止都太放肆了,忘了晏淮之本身就是個性格清冷的人,過度打擾讓他不勝其煩,像晏淮之這麼有教養的人,也不知道他忍了多久,才忍無可忍發脾氣。
晏淮之握緊了書包肩帶,他呼吸有點顫,好一會兒才說:「也好。」
樓聞箏抬頭。
「搬走也好。」晏淮之別開臉不看她:「鍾老師那邊我會跟她說,是我太孤僻了,不是你的問題。」
樓聞箏倒是沒在這個小問題上跟他爭執,點點頭,拿了衣服轉身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晏淮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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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太太最近在為工地事故案忙得腳不點地,因為這件事,公司牽扯出一大批人,晏立宏手腕鐵血,雷厲風行一頓整治,分公司高層來了個大換血。
大量人事變動代表公司會經歷一定的混亂期,晏氏目前就處於人心惶惶的混亂狀態,她連續加了好幾天班。
今天她照例在加班,保姆打了個電話過來:「太太,少爺回家了。」
晏太太一頓:「今天不是週二嗎,他怎麼回來了?」
「不清楚……少爺好像不太舒服。」
晏太太立刻掛了電話,結束手頭上的工作開車回家。
對於她來說,天大的事都沒寶貝兒子重要。
回到家,保姆迎了上來:「少爺在樓上,回來就一直沒說話,要叫醫生過來嗎?」
「先不用,我去看看。」
晏太太放輕腳步上樓,象徵性的敲了敲門,這才推門進去:「淮之,怎麼突然回來了?」
晏淮之本來側躺在床上,聽見聲音坐起身:「沒什麼,想家就回來了。」
晏太太看著他疲憊的神色,覺察出了什麼,她在床邊坐下:「跟聞箏吵架了?」
一聽到樓聞箏的名字,晏淮之情緒更低落了:「沒有。」
「哎喲,寶貝長大了,都不肯跟媽媽說實話了。」晏太太捂著心口做心痛狀:「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晏淮之哭笑不得:「媽!」
「好了,不逗你了。」晏太太笑著說:「說吧,跟聞箏怎麼了?」
晏淮之垂下眼睛,長睫微顫,好一會兒才說:「他說要搬走。」
晏太太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你惹他生氣了?」
晏淮之把最近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我兒子這是……吃醋了?」
晏淮之本來低著頭,聽老媽語氣不對,抬頭一看,晏太太忍笑忍得肩膀都在顫,見他看過來更是肆無忌憚笑出聲。
「……」晏淮之賭氣背過身:「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