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典型的寧願搬磚都不想動腦子。」
「搬磚多簡單。」
「……」晏淮之被她理直氣壯的態度堵得無言以對,半晌才無奈的說:「去那邊坐坐?」
他指了指操場看臺。
樓聞箏巴不得晚點回寢室:「行。」
兩人在看臺找了個位置坐下,晏淮之在座位上撿到一本雜誌,是學校外面發的治療不孕不育的廣告,他用雜誌當扇子給樓聞箏扇風。
天氣太熱,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寢室吹空調,操場上只有零星走動的幾個人,不遠處路燈下有對情侶相擁在一起,樓聞箏似乎很感興趣,一直盯著他們看。
晏淮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男生親了女生額頭一下,女生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盯著人看什麼?」晏淮之問。
樓聞箏若有所思的說:「天氣這麼熱,他們抱著不出汗嗎?」
晏淮之:「……」
他沒好氣的用雜誌擋住樓聞箏的視線:「關你什麼事。」
樓聞箏這才收回視線,用鞋尖去碰腳下一處從水泥地裂縫長出來的小草。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晏淮之突然問:「你有沒有想過長大了要做什麼?」
樓聞箏一愣,隨即搖搖頭:「沒有。」
「你就沒有規劃過未來?」
樓聞箏還是搖頭。
「那你半夜失眠睡不著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我基本上不失眠,如果失眠,那肯定是在想怎麼報復樓宗遠。」
晏淮之:「……」
他差點忘了這傢伙心大得能裝下太平洋。
「你的人生目標只有報復樓宗遠嗎?」
「嗯。」
「快了,他蹦躂不了多久。」晏淮之說:「報復完他之後呢?你的人生還很長,總要有那麼一兩件特別想做的事。」
樓聞箏琢磨了一會兒,說:「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
晏淮之:「……」
樓聞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又把天給聊死了,她轉移話題:「不說我了,說你吧,你長大想做什麼?」
晏淮之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說:「想當醫生。」
樓聞箏驚訝的「嗯?」了一聲。
「從小到大我接觸得最多的就是醫生,小時候特別崇拜穿白大褂的人,每次我心絞痛或者難受得喘不上氣,醫生一來就能緩解,那會兒我就在想,醫生大概是一群會魔法的人。」
「以前身體不好,能活到什麼時候都是個未知數,理想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東西,做手術那天,躺在手術臺上,我告訴自己,如果能好起來,我要去做兩件事。」
「哪兩件?」樓聞箏問。
「一件是考醫科大學,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樓聞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晏淮之說第二件事,她追問:「第二件呢?」
「跟你表白。」
樓聞箏:「……噢,你已經說過了。」
「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樓聞箏警惕的問:「你是說表白還是做醫生?」
晏淮之忍住嘴角上揚的衝動,一本正經的說:「做醫生。」
「能。」樓聞箏想都沒想就說:「你這麼聰明,策劃炸月球都不是問題,何況是做醫生。」
「那表白呢?」
樓聞箏:「……兩件事不要一起說。」
「要一起說。」晏淮之固執的說:「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什麼關聯?」
「你想不想要一個當醫生的男朋友?」
樓聞箏:「……」
「我打算考榕城第二醫學院,讀臨床,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