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聞箏和程落打了一架。
兩個同樣身手不錯的人打起架來簡直像在拍警匪片,一開始程落佔了上風,她格鬥技巧更勝一籌,但時間一長她體力沒跟上,被樓聞箏一腳掃翻在地,摔在碎玻璃上,紮了一手的血。
最後是鄰居報警,警察上門兩人才休戰。
警察聽說兩人是親戚,加上雙方沒有要鬧到警局的意思,調解幾句就走了。
屋裡一片狼藉,程落坐在地上喘粗氣,她盯著樓聞箏看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你真是出息了啊,我養條狗都知道對我搖尾巴,你倒好,反過來咬我一口。」
樓聞箏沉默半晌,說:「天天打你的狗,它看到你只會躲,不會搖尾巴。」
程落:「……」
眼看程落是不打算跟他們好好說話了,晏淮之拉過樓聞箏:「我們走。」
樓聞箏點頭。
走到門口晏淮之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程落說:「損壞的東西你清點一下,報個數,我賠。」
離開小區,一上車阿忠就驚恐的看著他們:「少爺,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
「沒事。」
「你這、你這脖子都青了還沒事。」阿忠著急道:「這要是被太太和先生看見……」
「那就別讓他們看見。」晏淮之說:「回學校,今天這件事別告訴我爸媽。」
回到寢室,晏淮之拿了藥箱給樓聞箏處理傷口。
都是一些小傷,晏淮之正給她擦藥,樓聞箏突然問:「你知道酒石酸唑吡坦片嗎?」
晏淮之脫口而出:「強力安眠藥,怎麼了?」
「我小姨在吃這種藥。」樓聞箏說,在門口幫程落撿藥的時候隨便一瞥,她記下了包裝盒上的藥名。
晏淮之一愣。
「而且她還喝酒。」
陽臺上擺了幾十個空酒瓶,全是高濃度白酒,再加上她精神氣色都不如以前,身手和體力也明顯下降,樓聞箏懷疑她在酗酒。
「她以前也這樣嗎?」
「以前不這樣,她痴迷跆拳道,為了有更好的身體條件,拒絕一切不健康的飲食和生活習慣。」
「那她最近是受什麼打擊了?」
樓聞箏仔細回想了一下,程落朋友不多,身邊沒有任何異性,性格要強,總是習慣性板著臉,給人的感覺又刻薄又嚴肅,跟在她身邊十多年,樓聞箏幾乎沒見過她有開心的時候。
要說受打擊,一年多前程染跳樓自殺,程落那會兒是真的很傷心,好幾次哭得差點暈厥過去。
這也是讓樓聞箏很迷惑的一個地方,在她印象中,程落和程染的關係並不算好,程染生病了,程落會來幫忙做飯買藥,但僅僅是基於血緣關係的義務——你是我姐姐,所以我照顧你。
很多時候程落看程染的眼神讓樓聞箏覺得,程落很不喜歡,甚至是厭惡這個姐姐。
程染去世沒多久,樓聞箏就被安排送回樓家,自那以後就沒怎麼跟程落接觸,她後來有沒有發生別的事,樓聞箏不清楚。
見樓聞箏蹙眉不說話,晏淮之收起棉簽:「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我有辦法知道她怎麼了。」
「嗯?」
晏淮之掏出手機,開啟地圖定位到程落家的小區,以小區為中心搜尋附近的醫院:「酒石酸唑吡坦片是處方藥,需要醫生開證明才能買,程落買了這種藥就證明她去過醫院,我看她那個狀態,不可能跑太遠的醫院看病,搜一下她家附近的醫院,只要確定她在這家醫院看過病,我就有辦法弄到病歷。」
半小時後,晏淮之給出答案:「急性焦慮症。」
「什麼是急性焦慮症?」
「一種精神病,一般是應激事件或者壓力過大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