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之眼神微微一動,他剋制的往前走了一小步,看起來很想說點什麼,但躊躇半晌都沒開口。
「說這個沒別的意思,不想你誤會,也不想被盛明予利用。」
「……噢。」晏淮之攥緊了手,心跳瘋狂加速:「我……」
他話還沒說完,樓聞箏偏頭打了個噴嚏。
「你怎麼了?」
晏淮之見她臉色發紅,下意識抬手想去探她額頭,樓聞箏一察覺他這個動作,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她這個拒絕意味十足的動作讓晏淮之一愣,手僵在半空中。
「沒事,你去找江漾吧,我走了。」
她說完不再看晏淮之,轉身走到噴泉池旁,把渾身濕透的盛明予拽上來,拖著他離開。
上了車,樓聞箏開啟暖氣,從置物格抽出一條毛巾遞給盛明予,示意他先擦一擦身上的水。
盛明予重重拍開她的手,滿腔怒火憋都憋不住,罵道:「樓聞箏你就是個神經病!」
樓聞箏沒理他,發動車往盛家駛去。
「晏淮之壓根就不在乎,你還賤兮兮的證明給他看,你是不是上趕著犯賤!」
「你就是犯賤!」
「傻逼!有病!」
「神經病!腦子有坑!」
盛明予越罵越大聲,越罵越上火,樓聞箏突然一腳踩下剎車,沒系安全帶的盛明予被急剎帶來的慣性往前一推,腦袋磕在擋風玻璃上,疼得他頭暈眼花。
「你再罵一句試試!」樓聞箏沉著臉說。
盛明予本來就在氣頭上,樓聞箏這一系列操作無異於火上澆油,他捂著額頭罵道:「犯賤!你就是犯賤!」
樓聞箏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上,力道大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又撞到擋風玻璃,盛明予氣瘋了,扭頭就跟她廝打起來,兩人在狹窄的車廂裡扭開啟了。
最後盛明予掐住樓聞箏的脖子,樓聞箏薅住盛明予的頭髮,兩人一個缺氧憋得臉色發白,一個頭皮痛得快要炸開,可誰都不肯先鬆手。
直到有人敲車窗:「喂,這裡不能停車!馬上開走!」
半小時後,車在盛家門口停下,樓聞箏下了車,把車鑰匙拋給盛明予,轉身就走。
盛明予凍得瑟瑟發抖,冷靜下來後腦子清醒不少,叫住她:「你就這麼走了?」
樓聞箏停下腳步:「怎麼,還想再打一架?」
盛明予:「……把話說清楚再走,我沒有跟女人吵隔夜架的習慣。」
「誰跟你吵架。」樓聞箏皺眉:「是你單方面辱罵我。」
「我那是實話實說!」
「看來你是真的想再跟我打一架。」
盛明予:「……」
他翻了個白眼,繞過車頭走到樓聞箏跟前,伸手要去觸她脖子:「掐傷沒有?」
「少來!」樓聞箏後退一步,本意是想避開盛明予,但步子退得有點狠,身形一歪差點摔倒。
盛明予連忙扶了她一把,手碰到她裸露的面板,才察覺到她體溫高得不太正常,他一把拉住她:「又發燒了?」
「嘖!」樓聞箏拍開他的手:「跟你沒關係,趕緊滾!」
「我道歉總行了吧?」盛明予無奈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氣晏淮之!更不該罵你!」
他服軟的話張口就來,樓聞箏一時半會兒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半晌才說:「行。」
盛明予:「……」
「下不為例,這事兒翻篇。」樓聞箏轉身離開。
「我家有退燒藥。」
「不勞煩,我家也有。」樓聞箏腳步沒停,頭也不回。
「我送你回去。」
「我長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