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聞箏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躺在病床上,半邊身體幾乎被紗布裹成木乃伊的晏淮之甚至想坐起來。
樓聞箏走過去按住他:「別亂動。」
晏淮之因為長時間輸液手背腫得老高,他費勁的抓住樓聞箏的胳膊,低聲問:「你怎麼樣?」
「沒事。」
「傷嚴重嗎?」
「還好。」
「檢查報告我看看。」
樓聞箏皺眉:「躺好。」
她這句話音量稍稍抬高了一些,聽起來帶了幾分不耐煩,病房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有點詭異。
晏淮之頓了頓,說:「我擔心你。」
「先擔心你自己。」
晏淮之:「……」
江漾見狀上前兩步,笑著打哈哈:「聞箏,又見面了,這些人你都還不認識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宋寒川,他救你們那天你應該見過,也是淮之的朋友。」
樓聞箏看向宋寒川,對他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是我兒子,他叫江凜。」江漾推了吱吱一把:「兒砸,跟姐姐打聲招呼。」
吱吱快八歲了,身上穿著校服,端的是一副成熟穩重的小大人模樣,他大大方方的跟樓聞箏問好:「聞箏姐姐,你好。」
「嗯,你好。」
「還有這位。」江漾挪到陳雪儀旁邊:「這位是……我兒子的媽媽,她叫陳雪儀。」
陳雪儀沒理江漾,走到樓聞箏跟前:「你可能不記得,但我跟你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樓聞箏沉默了幾秒鐘,說:「我知道你。」
話音剛落,她感覺病房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你是服裝設計師,我在新聞上見過你。」樓聞箏接著說。
江漾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你想起來了……都愣著幹嘛,阿福不是說要吃葡萄嗎,陳小姐,麻煩幫我們洗一點葡萄過來,吱吱,出門前還說想媽媽了,她在這兒呢,過去黏她,別挨著我。」
病房的氣氛從樓聞箏進來開始就變得怪怪的,江漾有心調節,三兩句話把閒雜人等支使得團團轉,只留下樓聞箏站在病床邊。
「陳金南的案子算是定下來了,他餘生都得在監獄度過,你不用擔心被報復了。」晏淮之低聲說。
「嗯。」
「沈教授還好嗎?你失蹤的事應該把他嚇壞了。」
「沒事。」
「現在有人照顧你嗎?」
「有。」
「……」
她話少得不正常,晏淮之焦慮起來,他不安的問:「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樓聞箏想了想,說:「好好休息,早日康復。」
晏淮之:「……」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眼角餘光瞟到一旁越湊越近的人,他扭頭看去,宋寒川站在三米開外,一邊剝橘子一邊看著他們,絲毫不掩飾想吃瓜聽八卦的目的。
「……寒川!」晏淮之語含警告。
宋寒川立刻站直身體,做了個「ok」的手勢:「我去那邊看電視。」
宋寒川過去待了不到十分鐘,那邊傳來江漾不耐煩的聲音:「宋寒川你是不是欠的!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雞婆,也好賴你是在部隊討生活,像你這麼八卦,出來混社會是會被打死的!」
考慮到晏淮之需要休息,江漾和宋寒川等人沒久留,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陳嵐把阿福送回家,病房只剩下樓聞箏和晏淮之。
特護被支出去了,樓聞箏從高階病房自帶的儲物櫃翻出一個杯子,洗乾淨給晏淮之倒水喝。
她把開水和涼水倒在一起兌成溫水,但作為一個常年喝涼水的人,她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