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有三輛車停下來,因為天空太過暗沉,三樓的安瀾看不清每輛車裡究竟下來了些什麼人,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好似有好幾個人走進了這棟別墅的大門。
安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正欲朝臥室走去,此時樓梯間隱隱約約的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而且不止一人,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好似正朝三樓走來。
安瀾正在疑惑,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她疾步走上前去,拉開門,邵逸夫扶著易水寒站著門外,而易水寒臉色通紅滿身的酒氣。
安瀾趕緊伸手過去幫忙,和邵逸夫一起把他扶進來放在沙發上,然後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她沒想到他今晚會回來,更沒想到是這般模樣回來。
“敬酒的人太多,需要敬酒的長輩也不少,我們幾個都擋不過來,水寒喝了不少的酒,”邵逸夫略帶歉意的給安瀾解釋著:“水寒就交給弟妹了。”
“辛苦了,”安瀾趕緊給邵逸夫道謝,聲音溫和恬淡,恍如靜潭裡悄然綻放的那朵蓮,沒有驚豔的容,亦沒有濃郁的香,只是美得安靜自然。
邵逸夫客套的說了‘不辛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然後就迅速的走出門外去了。
邵逸夫離開後,房間裡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易水寒高大的身子倚靠著沙發,即使因為醉酒濃眉難受的擰在一起,但是正張臉依然透著不容忽視的英氣。
而他身上的西服沒有系紐扣,只是很自然的散開著,裡面是微微溼了的米白色襯衫,領結已經鬆開到一邊,襯衫上方的紐扣也開了兩顆,露出一小片健康的小麥膚色來。
易水寒的臉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忽明忽暗,熟悉而又陌生,抿緊的薄唇透著冷冽的氣質,就算是他微眯著眼,靠在那也給人一種雄獅的霸氣之感。
安瀾只覺得這樣的易水寒是陌生的,記憶中的他是滴酒不沾的,是溫潤如玉的,五年前的易水寒,從未給過她強勢霸道的感覺。
<;她從來未曾服侍過醉酒之人,即使16歲前在國內也一樣,因為父親顧雲博沒有嗜酒如命的嗜好,而她在多倫多也不曾和嗜酒之人做過朋友。
看了眼靠在沙發上滿身酒氣的男人,她認命的嘆息一聲,轉身朝樓下走去,三樓到一樓的樓梯間非常安靜,想必易家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一樓的廚房亮著燈,她悄悄的走進去,下午幫她送點心的張嫂正在煮宵夜,見她進來,趕緊問她是不是二少要吃宵夜?
她搖搖頭,低聲的說易水寒喝醉了,她得給他衝杯鹽水送上去,解酒的方法她就只知道這一個,別的都不知道了。
晾好開水,放了食鹽,待水溫了才端上三樓來。
剛走進門,都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水杯放下,昏暗裡,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顧安瀾?”
安瀾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手一晃動,手中杯子裡微溫的食鹽水灑落幾滴出來,落在茶几上,在燈光下晶瑩剔透恍如鑽石一般閃亮。
安瀾順著聲音抬眸,看著深臥在沙發裡的男人,藉助昏暗的燈光,發現他正用手揉眉心抬眸來打量著她——
而他的視線和她的視線在空中焦灼的對上,黑眸對上黑眸,有那一瞬間,安瀾恍如有種觸電的感覺,一時間居然忘記把視線撤離。
燈光下,他的眼眸漆黑深邃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而藉助燈光折射出來的光芒又恍如蒼穹的星星一般閃亮,雖然是醉酒歸來,卻又沒有像一般嗜酒如命者那樣爛醉如泥,此時看著她的神色,恍如是剛睡醒的豹子,黑眸裡散發出精銳冷冽的鋒芒。
她忙把視線撇開,略微低頭,手裡端著微溫的水杯,站在大理石的茶几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杯水才好。
就在這時,窗外一